第一百二十六章 九曲十八彎(四)(1 / 2)

看著陳伯康驚怒的神態,易笑夫非常尷尬的向他解釋這其中的原因。這裏的車輛很少,班車早已發出;飛機是身份特殊的人才能乘坐,而且也沒多餘的飛機,坐船是不可能到貴陽的,更何況現在日本人的飛機經常來轟炸。

陳伯康明白他說的是實情,可這騎馬實在是太為難他了,自己從沒騎過馬,怎麼能騎馬上路,別到時候摔下來弄得個不死不活就慘了。讓他想不通的是,為什麼會讓他去騎馬,這不是折騰人嗎?

“你給我說實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坐飛機不行,坐船不行,改坐汽車,我都忍了,你給我交個底,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弟,你可真的想多了!從電文上看,雖然上麵要你回去原因沒有說明,但肯定不是要害你,折騰你,現在的現實情況就是這樣,讓你徒步回重慶那不走到猴年馬月去了。”

看著陳伯康坐下來不說話,易笑夫知道他的心裏還想不通,走到他身邊拍著他肩膀說:“老弟,你放心,我已經給你找了個熟練地馬倌教你騎馬,保管你學會,說不定你還成了騎馬高手呢!”

“放屁!你以為騎馬就像咱們吃飯喝酒一樣輕鬆,要是在馬上摔下來,傷筋動骨的還能繼續走?”

易笑夫也知道陳伯康的個性,話是這樣說,可還是接受了,陪笑著順著他的話告訴他,明天有一天的時間練習騎馬。

陳伯康沒再譏諷他,而是說出了自己擔心的話,“你準備派幾個人跟我一路走,我一個人騎著馬上路,目標太大太明顯了,很不安全。”

易笑夫說:“是這樣,原本我們準備讓你搭乘國府官員的飛機,卻沒想到情況有了變化。現在你隻能跟隨馬幫的馬隊到貴陽,然後再坐車。你放心!我對馬幫的頭頭都發過話,一定會安全把你送到貴陽。”

話已至此,陳伯康無話可說,酒足飯飽之後,立刻回房睡覺去了。一倒在床上,就打著呼嚕夢周公去了。

天還沒亮,陳伯康就被易笑夫給弄醒了,告訴他因為馬幫要趕時間,他隻有半天時間練習騎馬,所以隻好讓他少睡一會兒,多一些練習的時間。

為了不用走路,無可奈何之下,陳伯康隻好強打精神到郊外練習騎馬去了。由於睡眠不足,精神恍惚,注意力不集中,陳伯康剛騎上馬就從馬背上摔了下來,氣的他大罵易笑夫不是個東西,害得自己吃苦受罪。罵歸罵,騎馬還得繼續練習。

經過一個上午的練習,陳伯看終於學會了上馬、下馬和慢跑。回到住處,一身的灰頭土臉,加上臉上的擦傷,讓易笑夫笑的喘不過氣來,還指著他說:“我以為你陳伯康學什麼都快得很,沒想到一個騎馬也會讓你吃苦頭。別以為我不知道,在學校的時候,你小子可是深藏不漏,明明教官教的都學會了,還在我們麵前藏著掖著。”

陳伯康被他挖苦的無以言對,隻好硬著頭皮想要在他身上找回自尊。拳頭剛舉起來,就被威脅說,如果敢打他,他就讓馬幫的頭頭在路上折騰他。氣得他隻好強露笑臉讓易笑夫給自己準備洗澡水和吃的。

兩個小時之後,陳伯康又踏上了回家之路。一路上的旖旎風光,讓他見識了國家山河的美好,激漲了保衛國家山河的雄心壯誌。

俗話說,讀萬卷書行萬裏路,還真是有道理的,見多識廣,增長見識,比那些隻會死讀書,讀死書的人要強上不少,再加上一路艱難行程,苦中作樂,鍛煉意誌,對陳伯康來說絕非僅僅用受益匪淺四個字來形容。

祖國的美好河山就在眼前,外寇入侵就在當下,這形成了絕對的反差,對他這樣懷有愛國之心的人的刺激是非常大的。

馬幫的駝鈴在空中回響,引領著十幾匹馬在後麵跟隨。每一匹馬背上綁著五六個大包,每一個大包都用稻草包好,緊緊地貼在馬背的兩側。

這一趟行程的安全,陳伯康向易笑夫谘詢過。在廣西境內,不管是治安還是道路都做得很好,沒有什麼山匪路霸的,因為這裏的人不是家裏的人當兵去了,就是當兵死了的家屬,地方政府都要關照他們,如果有人為難他們,一旦查出就會受到處罰,嚴重的槍斃,其他的人家也能安居樂業,至少有田種,有飯吃,當然就不會有什麼強盜土匪了。

道路交通和治安很好,可馬幫的頭頭卻要求連夜趕路,讓陳伯康的疲勞感更加強烈,也想不通,在晚上住宿時問馬幫頭頭為什麼要這樣。頭頭告訴他,這樣做就是為了趕時間,路好就走的快,不好走就慢一點,而且快到雨季了,早點到也安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