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伯康讓小四先走,等他消失在眼前之後,才開車往警務處駛去。剛坐下來,電話就響了。
“喂,哪位?”
“是我。”
“是春茹啊,有什麼事嗎?”陳伯康心裏正想著事,一聽是她也沒怎麼在意。
“我們約好的事啊,你不會忘了吧?”
“我們約的什麼事啊?”
“好啊,你不想見我就明說,用不著這樣躲躲藏藏的。你到底什麼意思啊你,是不是在耍我,糊弄我啊,還是看不起我啊!”
陳伯康一聽,頭皮就發麻了,加上被她帶含沙射影的亂說一氣,張嘴就想罵回去,猛地想起前些天,自己和她在電話裏是說過這個話,立時氣短,有些口吃的說:“對……對不起,春……春茹,剛開是跟你開玩笑的,沒想到你發這麼大火。消消氣,消消氣,跟你開玩笑的。”
“開玩笑!那你就是故意的!你逗我玩啊!”
“別別別,我都已經道歉了,對吧,咱們就別再計較這個了,好不好?”
“哼,那好吧,我可以原諒你。但是咱們說好見麵的事情,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是見還是不想見啊?”
“見!怎麼會不見,自從那天在碼頭上見到你後,我就一直想著你。”
“去你的,我才不相信你會想我。你還是老樣子,說不了三句話就嘴花花。少給我灌蜜了,給我說個實話,到底什麼時候見麵吧。”
陳伯康見她消了氣,心中一寬,想了一下對她說:“如果你晚上有空,咱們就見個麵,怎麼樣?”
“那好啊,晚上咱們到威海衛路(今威海路)上的梅龍鎮酒家碰頭。”她停頓了一下,又馬上說道:“就這樣定了啊,別到時候又騙我來不了。不見不散啊!拜拜--”陳伯康握著電話發愣,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到那個地方去見麵。
這個威海衛路東邊挨著跑馬廳(以前的上海跑馬總會),連著武聖路(今武勝路),分散著諸多的馬廄;馬路兩旁弄堂縱橫,多為老式的石庫門,特別是靠近慕爾鳴路(今茂名北路)矗立著一些修得十分漂亮的弄堂。
因為靠近大馬路(今南京路)的原因,這裏經營汽配零件的店鋪很多,什麼永昌、協昌、信記、寶大的幾十家行號,生意興旺得很,根本就不是一個吃飯、喝茶聊天的地方。
“喂,想什麼呢!奇奇怪怪的。”
“哦,是你啊。怎麼有空到我這來啊,有什麼好事找我啊?”陳伯康隨口敷衍的問道。
“好事,當然是好事啦。你請我吃飯,怎麼不是好事啊。”
“吃飯?為什麼是我請啊?”
“哎!我說王守業,你不會是想賴我吧!你可是答應過請我吃飯的。不會是想妥妥的,想黃了吧?”
“啊”,陳伯康一下沒反應過來,本來事情就多,想的又是製裁行動的事,剛剛又被劉春茹給呼呼啦啦的說了一通,還沒轉過念頭,看著她豎眉冷對的模樣,回想了一下,馬上想起還錢的時候答應她請她吃飯的事。
“哎呀,徐小姐,真對不起,剛才我在想事情,沒反應過來,你別見怪。吃飯,我一定請你,隻是今天實在是不方便,我已經答應別人了,改天吧。改天我一定請,說好的事我什麼時候食言過,對吧?”
“相信你,我當然相信你!你這些天奇怪得很,辦公時間經常見不到你,到底在忙些什麼啊,不會是在做什麼生意吧?我可事先說明啊,如果有什麼賺錢的生意,你可是要讓我一起做啊,不然到時候整棟大樓的人都會知道的哦。”
陳伯康見她這樣說,先前緊張的心立刻放了下來,連忙接上說:“你放心,有好事一定會告訴你的,再說了咱兩這麼好的關係,就算是不告訴我父母,也要告訴你是不是。”
“嗬嗬嗬”,徐晏殊聽得心花怒放,親昵的拍了他一下說:“你這張嘴真會說。好了,我先走了,你慢慢的想吧。對了,你別往請我吃飯啊,要盡快,別到時候忘了。”說完蹬蹬蹬的走了。
陳伯康虛了一口氣,伸手在額頭上擦了一下,連續不斷的跟不同的人說話,還想著怎麼進行行動的事,對他這個20出頭的人還是第一次,盡管是經過特別訓練,但這樣一股腦的堆上來也有些緊張。
“她一個共產黨怎麼這麼急著要跟自己見麵呢?什麼事要這麼急啊?不會是對我有什麼想法吧?”
陳伯康搖搖頭,見麵不會這麼簡單的,雖然不會有什麼危險,但一定會很麻煩的,隻是其中的風險很難控製,稍不注意就會引火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