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坐下來之後,陳伯康看向劉春茹,見她對自己調皮的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在對自己做一種肯定。
在簡短的寒暄問好的時間裏,陳伯康的大腦飛速的旋轉了起來。這是劉春茹特意的安排,還是偶然的巧遇。
“錢先生在哪裏發財啊?”
問話的同時,仔細的打量著這個錢先生,三四十歲,長的儒雅文靜,一身長衫,精神旺盛,沉穩莊重,顯露出宏苒正氣的形象,讓人不覺有親近之感。心裏怦然聳動,“這個人不簡單!”
“他不會是春茹的上級吧?如果是真的,那今天的這次見麵,就是他們有意安排的。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呢?說服自己加入他們,還是有其他的意圖呢?”
看著麵帶微笑的陳伯康,錢先生打了個哈哈,對他說:“王先生見笑了,我就是一個開書店的,因為喜歡文學,就當了個自由撰稿人,隨便投點稿,賺點稿費改善生活,由此結識了劉小姐。今日見麵,有些唐突,下次我請你吃飯,還請賞光啊。”
劉春茹見他說完,就湊到他耳邊嘀嘀咕咕的小聲說起話來。陳伯康對她的舉動見怪不怪,隻是對這個錢先生簡短的話中,察覺到包含的東西可不少。
這個錢遠途沒有在第一時間把自己的真實姓名沒有說出來,這已經讓他很奇怪,從兩人之間親密情況看,姓錢的應該和劉春茹很熟悉,而且程度還很高,絕不是什麼普通朋友關係,那些嘴上說的什麼文學撰稿的都是來麻痹、蒙騙人的。“難道是在試探自己,想看看自己的反應?”
此時此刻,陳伯康還沒有平靜下來,胸中依然是波濤滾滾,激蕩連連。就在幾分鍾前在聽到紅軍搶奪瀘定橋,爬雪山過草地,全身上下是熱血翻滾,有種想要親眼去看一看,見見這些英雄的衝動。
是的,是英雄!這是在他心中給於他們的肯定,也是給與他自己的一種向往。這是一種全新的認識,完全推翻了以前的概念。從內心裏,他向往那種前仆後繼,冒著槍林彈雨衝鋒,同敵人進行殊死搏鬥的生活,而不是向現在這樣一切都在黑暗中前行的生活。
當錢先生的出現,讓他有種氣悶的說不出來的感覺,打破了他還沉侵在對英雄向往的思緒。明明是給自己一種親切感,卻又從他的神情中察覺到一絲距離感。如果僅僅這種感覺,還不至於讓他氣悶,關鍵是他和劉春茹的關係,自己還一無所知。
“這個錢遠途是個什麼人?會不會跟春茹是一樣的,都是共產黨,或者是同情共產黨的人。如果是後者,應該是遇到什麼事有求與自己,這倒也好辦,自己隻要能夠幫得上的,順水人情做了就是;如果是前者,那他們的目的是什麼,應該不是跟自己聊天這麼簡單了。”
忽然,他看見劉春茹對自己做了個怪臉後,與錢遠途結束了兩人的低聲交談。錢遠途似乎明白剛才的情形,連聲對他說對不起。
“錢先生,你和春茹是什麼關係啊。哦,你別見怪,我跟春茹是同學,所以我這隻是在關心她。”
“沒什麼特別的關係,我跟小劉就是普通的朋友關係。王先生,你別誤會。”
“喂,王守業,這是我的私事,不用你來關心!”劉春茹顯得很不高興。
“好好,我不問了,你們聊。”陳伯康裝作很瀟灑的嗬嗬一笑,這小妮子很明顯的在袒護這人,連問都不準自己問,有問題啊。心中猛地一跳,難不成這個錢遠途真的是共產黨,而且身份不簡單啊,說不定是個大人物。
短短的幾分鍾時間,陳伯康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的這些念頭是怎麼冒出來的,而且都是關於另一個黨派的事情。平時也有在思考問題,隻是沒像這樣去揣摩一個人,都是在想著怎麼去完成任務,總結經驗教訓。就算揣摩也是跟鄭平和陳曼麗有關,與黨派之間的人沒有考慮過半點。
“也許是自己想多了吧。”陳伯康搖搖頭,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胡思亂想了這麼多。他拿出煙遞給了錢遠途一支點燃了,自己也點上抽了起來。
輕煙繚繞下,麵前兩人的麵孔變得朦朦朧朧,恍惚間三個人的關係變得很奇怪,越發的叫人看不明白。自己跟劉春茹之間本來就有些糾纏,畢竟她曾經救過自己一命,不能說因為兩人身份的差異就橫眉冷對,假已言辭,世上也沒這種道理。這個錢遠途又是她介紹自己認識,俗話說不看僧麵看佛麵,再怎麼樣也要給她麵子。
看著錢遠途的麵孔,陳伯康的大腦快速的思索起來,不停的回憶看到過的資料,是不是有這人的記錄。一支煙抽完了,沒有關於這人的記錄,“這人一定用的是假名字”,他肯定的想到。
“錢先生,恕我冒昧,不知道你以前是不是用過其他名字啊?”陳伯康不知道自己怎搞的突然冒出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