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伯康摸了摸別在腰間的手槍,站起身往停在對麵的轎車走去。上車之後,腦子裏依舊還想著用什麼辦法對付萬裏河的刺殺,他兩手握住方向盤,使勁地搖搖頭,做深呼吸,讓自己盡快的平複下來。
他開著車朝警務處駛去,同時警惕的看著後視鏡,發覺沒有跟蹤著後,才微微放下心來。
“萬裏河是怎麼想的,又會采用什麼辦法來做。對於我的明麵上的工作敬禮和情況,以及相關的性格、性情,丁默邨一定都會告訴他的,並且會提供相關的幫助,如果成功了對他們都是有好處的。”
“吱--”,陳伯康一個急刹,有些驚慌的看著前方。在這一刻,他突然的想到,萬裏河並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對於自己的身手也不了解,根據已知的情報資料,是一定會輕視自己的。也就是說他應該會用最快最短的時間來對付自己,而不會采用浪費大量時間,複雜的方法去做,以便盡快了結此事,但是這怎麼可能,如果都這樣做,自己刺殺李金彪也不用花那麼多時間了。
聽到後麵汽車喇叭的鳴叫,陳伯康忙把車停靠在路邊後,手指在方向盤上敲打著繼續剛才的思路。是的同萬裏河相比較,雖然自己在這場搏殺行動中處於明處,但卻有兩個優勢,一是已經知道他即將對自己采取行動,讓自己已有所準備;二是自己了解他,但他不了解自己,以為自己隻是個初出茅廬的,容易衝動的毛頭小子,這就給自己帶來極大的優勢,甚至可能會一舉將他反製。
陳伯康想到這裏不由得笑了起來,有些興奮的掏出一支煙點上,望著飄渺的煙霧,重新啟動汽車再次上路。他覺得這次的勝算還是很大,但是要想成功反勝,還有一個關鍵點,就是萬裏河將要采取行動的地點,如果不能確定,這個可能性就隻能打對折,甚至更低。
“最快,最短。最快,最短。”他邊開車邊在嘴裏念叨著兩個詞,總覺得從這兩個詞裏能夠得到一點提示,而這提示又是最關鍵的地方。
“家!”陳伯康一下就緊張的冒出了冷汗,後背心也感到陣陣冷意,從心底裏冒出一絲慌亂。他顧不上擦拭頭上的冷汗水,猛地一個急轉彎,立刻掉頭轉換方向,猛踩油門加速朝著自己的家駛去。
他知道這是自己的一個疏忽,犯了一個常識性的錯誤。自己的考慮沒有錯,敵我雙方的各自優勢缺點也分析的正確。錯在自己沒有清楚地認識到關鍵點,這個萬裏河一定會,也必須是要用最短的時間完成,自己竟然會懷疑他的能力,也差點讓自己的性命丟在這個疏忽上。
想想也是,想要跟蹤自己的行動規律,沒有十天半個月是根本不可能的;想要在外麵守株待兔,沒有自己的行程計劃,更是天方夜譚。要在短時間完成丁默邨交給他刺殺自己的任務,那就是豬八戒吹牛--大嘴說大話!沒這麼好的事!何況最快最短時間至少要三到五天的時間,已經很明確的指向了目標地點,那就是自己的家啊!
依據陳為申今天給自己發出警示,從時間上看,丁默邨給萬裏河發出的行動時間至少是在昨天或者前天,就是說這個萬裏河已經開始了行動,至少是準備好了,就等一個恰當的機會,對自己發動致命一擊。
陳伯康手腳有些發緊,僵硬,想到萬裏河一定是采用槍擊的方式,直接將自己打死,如果槍殺失敗,就會是貼身肉搏。對於拳腳,他還是有點信心,自信在不受傷的情況下,能立於不敗之地。這一點在臨訓班的時候,武術教官曾經說過,在他們之前的那些前輩們,對於武術擒拿並不精通,僅對槍械和爆破鑽研的多,當然沈教官除外,也算是個另類,進入軍統早,比蔣安華、萬裏浪都要早兩年。
想到這裏,陳伯康緊張的情緒放鬆了下來,手腳的僵硬也舒緩了,慢慢的恢複正常。此時,汽車已經行駛到距離自己的家還有一個街道。
陳伯康心中一動,鬆開加速的油門,放緩汽車的行駛速度,沿著道路緩慢的繞著行駛。在接近到路口的時候,他關注著周圍是否有異常,是否有停放的汽車,是否有身份不明的人。
他汽車的速度控製在20-30邁之間移動,讓人看不出問題,同時還注意到都周圍並沒有什麼異常。他吐了一口悶氣,再次放鬆了緊張的神經。汽車繼續在行駛,他的目光全都轉移到自己的家門口,如果有一絲異常,就一定要采取反製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