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的房屋依舊沒有一點亮光,顯得異常冷清,吹拂的夜風帶著冰冷的寒意,告訴世人們寒冬即將到來。在沒有一點暖意的房屋內,鮮血已經停止了噴射,但空氣中充滿了血腥味,讓人聞到就會有種想要嘔吐的感覺。
將屍體傾斜著倚靠在牆上,隨手將剔骨刀在窗簾上擦拭了一下,他轉身停下來靠在屍體旁邊,喘息了一下,剛才長時間的憋氣曲腿彎腰,讓他耗費了很大的精力,他要利用這短短的時間,盡量恢複自身的機能。
揮刀一擊,動作簡單快捷,時間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所謂寒光閃動,刀起頭落也不足為奇。恍惚間,陳伯康長出一口氣,自嘲的笑了一下,原本以為自己是一個槍手,沒想到反成了刀客,這也算是一個對自己的諷刺吧!
感覺體力稍好一些,正想去解救陳曼麗,就聽見廁所裏傳來馬桶衝水的聲音。他連忙蹲下身子,迅速的往餐桌下鑽去。剛一停穩身體,廁所的門打開了,殺手邊提褲子邊走了出來,嘴裏還在不停的咒罵。
“他娘的,真他媽的倒黴,勞資又連續拉了兩次,腿都拉的發軟了,再這樣拉下去恐怕站都站不穩了。雄哥,那個臭小子還沒回來啊,看來今晚是白幹了。狗日的,真想把這表子給弄回去,好好的嚐一嚐,再把她賣到窯子裏換點錢,也不枉走了這麼一趟。你說怎麼樣,雄哥?”
這殺手邊走邊係好褲帶後,來到在沙發前左右觀看,沒看到什麼異常,見雄哥沒有回應自己,覺得奇怪,邊揉鼻子邊向他走去。
“雄哥,怎麼不說話了呀。”他一步一晃的向雄哥走去,經過餐桌的時候還不小心碰了一下,發出刺耳的聲音,嚇的藏在桌下的陳伯康心驚肉跳。這不是他害怕膽小,而是怕一旦被這人察覺激起正麵交鋒,弄出的聲響太大,引起房內其他隱藏的殺手注意,結果不言而喻,功虧一簣!
當這人來到雄哥的身後,還在繼續揉著鼻子,輕輕的拍了一下叫道:“雄哥,怎麼了,睡著了?”輕輕的拍打之後,仍舊沒有反應,讓他覺得很奇怪,正想繼續加大力量去推雄哥,鼻子猛嗅了幾下,聞到了血腥氣,心中一慌,猛地抓向雄哥。
“嗚”的一聲響,這人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啪”的又是一聲響,兩耳上方太陽穴所處一陣刺痛,接著脖子喉結被卡住,立刻呼吸不暢,整個人立刻就昏昏沉沉起來,不辨東西,跟著後腦勺一個劇痛就癱軟的往地上倒去。
“呼哧”,“呼哧”,陳伯康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這幾個動作一氣嗬成的做完了,但也幾乎用去了他全身的氣力。這樣做是怕自己的揣測出錯,用力不夠,費盡心機之下反倒弄巧成拙,功虧一簣,與其這樣擔心不如下個狠手,死了就罷,活了算賺。
此刻,客廳裏安靜的隻聽得見陳伯康的呼吸聲,再沒有任何的聲音。他覺得很奇怪,難道屋子裏隻有這兩個殺手,在沒有其他的人了。從聽他們的說話來看,萬裏河應該不在其中,那他又在什麼地方呢?難道還在黑暗處等候自己的出現呢?還有為什麼聽不到陳曼麗的聲音,就算被弄得昏迷過去,也該有其他的蹤跡啊。
幾分鍾過後,陳伯康暫時按下解救陳曼麗的想法,解下躺在地上殺手的褲腰帶,反手將他捆綁住,又解下他的鞋帶將他的雙腳捆住,永從廁所裏拿出一塊抹布賽入嘴中,然後掏出一煙點燃抽了起來。
危險依然存在,萬裏河還隱藏在黑暗中。從在屋裏活動的情況,再結合這兩個殺手的對話來看,萬裏河確實不在屋裏,但一定是藏在外麵的隱蔽之處。如果發現屋內有問題,他會怎麼做?是進屋,還是立刻遠離?
陳伯康對此即不能判斷,也想不出辦法來,而自己現在反倒是不能進,也不能出。如果離去,不說會驚動萬裏河,反而一定會給自己留下隱患,時刻都是處在危險之中,與其如此還不如留在屋內等候,這樣也許還有機會對萬裏河來個突然襲擊,就算他不死,也會讓他失去反擊之力。
等!無論如何都要繼續耗下去!陳伯康毅然做出了這個決定。這是一個艱難的決定,將自身的性命也寄托於此,一旦失敗,自己也就從這世上消失了。下這樣的決定,他是在賭!賭萬裏河一定會來,因為他是一定要完成殺死自己任務的,不論時間拖長,還是完不成任務都會對他不利,他別無選擇!
同一時間,在巷弄的路邊停靠的一輛黑色道奇轎車,車外丟了一地的煙頭,在駕駛座位上,萬裏河不停地抽著煙,焦急萬分的等待著。這是丁默邨親自交給他的第一個任務,不管如何都是要完成的,否則今後自己在他的眼裏就會再是左膀右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