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低調(1 / 2)

“你想要怎麼辦?”

看著手中的案卷報告,薛井辛臉帶微笑的揚了揚手中的報告,往桌上一放,身體向後靠在大班椅上問道。

“這要看總督察長您想要怎樣的結果。”陳伯康恭維的說道。

薛井辛看著他臉帶倦容疲憊的身軀,心中又是滿意,又是愛惜,自己選擇他看來是非常正確的選擇,既有超出一般人的能力,又對自己非常的忠誠,這樣的人才不用,那要用什麼樣的人;而且這小子現在表現得越來越穩重,越來越成熟了,考慮事情不再是不計後果,隻知道往前衝的愣小子,也懂得怎麼辦事,怎麼為人處世,今後對自己絕對是一大力柱,得力的臂膀。

“先說說你是怎樣考慮的。”

“既然總督察長這樣說,那我就獻醜了。我是這樣考慮的,首先以闞福林及劉茵茵作為殺人案犯主謀進行控訴,目的是圖謀張家財產;其次張琦齡作為在精神失常之下,受到他人誘使無意識的情況下,導致其誤殺生父,鑒於家中孤母難於生養,可判其監外執行;最後這件案件應盡快提交法院,判決生效後,可避免牽連其他人介入,也避免我警務處涉入過深。”

“嗯,不錯!每個細節問題都想到了,考慮周全。不過有個問題,如果在審判過程中,日本人或者南京方麵的人介入進來,你想過沒有?”

“總督察長見笑了,其實這個問題很簡單,快速審理判決,快速執行判決,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想再介入進來,也是妄談了。”

“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是!”陳伯康站立起來,並沒有馬上離開。

“你還有事?”

“總督察長,我想提個請求。”

“哦,說說看。”

“我想請求對這個案件不要向外過多宣傳,更不要專門宣傳我,如果實在不行,就在內部發個通告即可,您看行嗎?”

薛井辛用探究的眼神望著他,一直看了幾分鍾,臉上逐漸露出笑容,用手指了指他,說:“你呀,想的真是太多了,不過這樣也好,有幹將之器,不露鋒芒。你現在還年輕,能想到這一點很不錯。好了,我知道該怎麼辦了。”

“謝謝總督察長!”

深夜回到家裏,陳伯康躺在床上就不想再動纏了,渾身疲憊之極,傷口雖已合攏,但並不牢靠,而且炎症還沒消失,一旦創口破裂引發感染又有的罪受了。

在麵見薛井辛之前,他早已對楊吉生安排過了,不得有任何人接觸闞福林,一旦事情有變立刻通知他,如果事急,可立即殺掉闞福林,造成其畏罪自殺的假象。他不願留下一個隱患,不管是誰,也不能危及到自己的安危。

也許陳為申還算是一個隱患,從目前來看,僅僅是算是,還談不上危及自身,而且還在可控的範圍內。同樣,一旦需要他絕不會手下留情,讓他消失的無影無蹤。這不是他絕情,也不是說他毫無人性,而是為了自身的使命,絕不會輕易的讓他人掌控自己的性命,即使是劉春茹,甚至潘漢園威脅到他的生命安全,他一樣會做出這樣的決心。

這次行動帶給他的遠不止是破獲成功的榮譽,已經即將上任的功績,他覺得最大的收獲是由此帶來的一些人,是跟著他破獲案件的人。他認為這將是他在上海今後立足的本錢,以及今後發展的根本,假以時日發展壯大之後,也許能跟丁默邨鬥一鬥,甚至跟日本人對著幹也是有可能的。

帶著遐想,在女人的照看之下,陳伯康慢慢的陷入了沉睡之中,一切都沉浸在安詳寧靜中。女人有些發呆的看著他,似乎想到了什麼,臉有些微微發紅,暗暗碎了自己一口,隨即又恢複了正常。

按理說,等待是難捱的,但陳伯康沒有,即便他知道終將得到自己該得職位,也沒有半點的焦急和激動。對他來說,這個時間正好用來養傷再好不過,焦急是對於那些沒有信心的人,激動是對於天上掉餡餅的人,而自己恰恰是哪兩種人之外的,平常心就好了,是自己的終歸是自己的。

兩天過去了,楊吉生來家裏找他,告訴他明天開庭,問他還有什麼需要交待的沒有。陳伯康告訴他,一旦宣判闞福林死刑,就立刻執行,不管任何人打招呼,也不要有半點拖延。然後告訴張琦齡讓他好自為之,不要做對不起良心的事,否就算他逃到天邊,也逃不掉良心的譴責。

等楊吉生走後,陳伯康不知道自己該怎麼看這個張琦齡,有時候真想一槍打死他算了,可一想到他死之後,很可能會被日本人把工廠給搶去,與其這樣還不如留他一命,讓他繼續掌控和維持工廠生產,至於產品賣給誰,眼下就不是自己能關心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