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懷安被陳伯康臉上的怪笑弄的心頭發毛,這段時間自己找了警務處的人,也找了一些幫會的人,還找了有點頭麵的人,本以為會沒事的,沒想到得到消息這人已經拜在龍叔的門下,原先找的人全都沒用了,這才讓他心急火燎的跑來彙報,沒想到根本不吃自己這一套。
以自己對這人的了解,有能力,為人公正,不收錢,不整人,還熱心幫人,以為他仗著是薛井辛在背後撐腰,搞的這些動作隻是走走過場,做做樣子,沒想到一夜之間全都變了,一時間也沒有了應變之法,隻能硬著頭皮來,試著他能放過自己。可眼下看來,這種可能已經很小了,急切之間那有什麼辦法。
張懷安看出他不會放過自己,搖著頭準備起身離開,忽然想起什麼,站起來向他彎腰笑著說:“王先生,前幾天,我遇見一位劉小姐,她讓我代她向你問好?”
陳伯康一愣,沒想明白他怎麼突然冒出這句話,“劉小姐,哪位劉小姐?”心裏直嘀咕,自己在上海不認識什麼劉小姐啊,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就是劉春茹劉小姐啊。”
“劉春茹?”陳伯康心裏直打鼓,這個張懷安是共產黨?看向張懷安的眼神也是怪怪的,見他並沒驚慌失措的神色,不能確定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確。“哦,是她啊!怎麼你們很熟?”
“王先生,你見笑了。我跟她是朋友,在一起吃過幾次飯,沒怎麼交往。”張懷安見他這個表情,心裏也是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自己的話是否會引起他的不滿,也後悔自己沒有第一時間把這話說出來,搞得自己這樣被動。
“朋友?吃了幾次飯?”陳伯康心中有些惱火,這根本是糊弄自己,還沒怎麼交往,怎麼可能,難道是劉春茹的男朋友,也是個共產黨,如果是這樣,自己還不得不給她這個麵子。
“王先生,我和劉小姐隻是普通朋友,隻是談得來。就是前幾天,我跟她聊起了我們巡捕房,說起了你,沒想到她說認識你,讓我帶話說請你吃飯。”
聽著張懷安的話,心裏泛著酸味,陳伯康很是不是滋味,這個張懷安落在自己手裏本就一待宰的魚,沒想到還冒出這麼個戲頭來,惡心得要死。
“哼!吃飯就免了,我沒時間,等有了空再說!”甕聲甕氣的扔過去一句話。
張懷安見他這樣一說,心頭的石頭總算落了下來,連忙趁熱打鐵的說道:“是是是,這話我一定帶到,如果你還有什麼話跟她要說,我會轉告劉小姐,讓她直接跟你聯係,或者要我帶話也可以。”
“坐下說吧。”陳伯康越看他越惡心,劉春茹這麼一朵鮮花,怎麼就跟這樣的人在一起,也不嫌丟份。見他坐下後才又不鹹不淡的說:“她有什麼話要跟我說,知道怎麼跟我聯係。”見他沒回答,心裏更是不滿,可又不好表露出來。
“你對刑事科的工作怎麼看?”
“我認為要按照王先生提出的規定辦,這樣也好安排工作。”
說話不輕不重,避重就輕,滑不溜手,這是陳伯康對他的看法。難道他們共產黨都是這樣的,還是說他不是共產黨。也不知道自己給了劉春茹這個麵子,會不會領自己的這個情,如果這姓張的敢騙自己,不把他朝死裏弄,我就不姓王,呸!就不姓陳!
看著張懷安,陳伯康的心忽地打了一個突,如果這小子是共產黨的話,怎麼給其他人的印象是重慶那邊的,還讓自己懷疑他是軍統或者中統的人,隱藏的還挺深的,要不要試探一下他呢?嗯,還是不要了,不如直接套劉春茹的話要好一些,這樣還能避免一些危險,還是安全為上。
就此放過張懷安,陳伯康有些不情願。這麼長時間不來見自己,臨到頭了才來抱佛腳,還拋出個劉春茹讓自己難受,如此行為怎能放過!死罪既免,活罪難饒。
“你還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陳伯康還是決定再給他一個機會。
張懷安見他這樣問話,心中一涼“怎麼還沒完啊”,自己雖有過錯,但還沒到不休不止的地步啊,想了想小聲的說:“王先生,前段時間沒能來見你,是我的錯,還請你原諒我,今後我一定按你的要求去做,這一點請你放心!”
聽了這話,陳伯康的心總算是舒服了一點,不管你是什麼人,到了自己的地盤上,是龍你的盤著,是虎你的臥著,不低頭就不行!不給你點厲害看看,不知道馬王爺有三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