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投桃報李(1 / 2)

幾個行刑的人都圍了上去,其中一人伸手撥弄了一下昏死過去的陳伯康,回頭對其他人說:“怎麼辦?這小子一直都這樣半昏半醒的。”

正當他們還在商討的時候,外麵走進來一個人說道:“怎麼回事?人死了嗎?”

“報告萬隊長!這小子一直都是這樣,不知道是嚇成這樣,還是被打成這樣的,以前都沒見過這種情況。”

萬裏河上前伸手扒開陳伯康的眼瞼,並沒看出任何不妥的跡象,想了一下,恍然大悟的說:“媽的,就這樣也遭了這小子的道。”馬上覺得失語了,回頭對集人說:“給他潑冷水,弄醒後換上衣褲,抬到客房去。”

“萬隊長,不再繼續收拾他了?”行刑的頭不解的問道。

“都這樣了還弄個屁!現在,有人上門來找丁主任要人來了,再說教訓的也差不多了,讓這小子知道我們的厲害就行了。”

“是,是,是,我們這就辦。”

不知過了多久,陳伯康覺得自己一會像是在火爐,一會像是在冰潭,渾身都難受,還感到渾身無力,就連睜開眼都無力,隻是憑借著下意識的知道自己的身邊有人,隻是分辨不出男女。

就在他半昏迷半清醒的過程中,到床前著看望他的人絡繹不絕,這些人不是一起來的,也不是一起走的。有警務處的總督察長薛井辛,有紅白兩道的龍叔,有日本在公共租界的警務赤木剛健,也有日本憲兵隊的人,還有一些警務處的朋友,以及霞飛路巡捕房的下屬們,最讓人奇怪的是居然有76號的人來看他。

兩天之後,陳伯康終於清醒了,身上的創傷也結痂了。對於他身體受傷,外人都能看得出來,卻對他昏迷不醒迷惑不解。這個原因隻有兩個人清楚,一個是他自己,另一個就是萬裏河了,那就是陳伯康提前吞服了生鴉片膏。

當時,萬裏河見他的狀況立刻就反應過來,覺得這小子是要錢不要命,真有股狠勁。卻沒想到陳伯康早就做了最壞的打算,就是要讓丁默邨裏外不是人,丟盡顏麵,同時讓他在對鄭萍的事情上有所顧忌,不敢輕下毒手。

隻是這個生服鴉片膏的計量真不好掌控,他也僅僅是聽教官講過這個,唯一的判斷是根據個人的身體素質來吞服,已達到麻痹自己的神經減輕肉體痛苦的目的。不知道是不是他服食過多,造成他一直處於昏迷假死狀態,除了呼吸沒有任何肢體反應。

發現他清醒過來後,護士立刻通知了醫生。等醫生過來給他做了檢查之後,路出難以置信的表情,支開護士後問他:“王先生,你這樣做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在開玩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做這種事了。”

陳伯康對他笑了笑說:“謝謝你醫生,我會注意的,請你替我保密好嗎?”

“好吧,我答應你。”說著搖著頭離開了病房。

陳伯康轉過頭看著另一邊站著的人,擠出抱歉的笑容說:“真對不起,這些天辛苦你了,曼麗。”

“看你說的什麼話呀,都這樣了還這麼說,如果你有個好歹,叫我怎麼活下去啊。”陳曼麗兩眼通紅,顯然剛剛哭過。

“不受這點苦,又怎麼能保你們的平安呢。不管怎麼說還是值得的。”

“守業,看你為了我受這樣的苦,我這心裏難受的過不了。要不我們走吧,離開上海,到香港或者到美國?”

“曼麗,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是不會走的。”停頓片刻,不忍心的說:“曼麗要不你帶著美麗一起先走吧,我在上海再待幾年,如果有可能我會去找你們的。”

“不!你不走,我是不會走的!”

“唉,既然這樣,那就以後再說吧。”

清醒過來的第二天下午,潘漢園居然也來看他了。陳伯康把陳曼麗支走之後,詢問起那天晚上的事。潘漢園也沒有對他隱瞞,直接告訴他那天晚上的行動是他們整個地下黨的全體行動,就是為了解決江北新四軍的軍費問題,所以趁著租界和日本人警惕鬆懈的機會,又利用打入人員的便利製造了這個機會,所以才會有陳伯康覺得異常順利的感覺。

陳伯康心中驚訝無比,這個共產黨的地下黨好厲害,居然可以做到無聲無息,沒有任何差錯,也隻有站在高層的人才會從總體上發覺其中的問題,隻是誰又會對一船鴉片的失蹤案上心呢。

通過潘漢園的告知,他才知道就在最近76號的人槍斃了19人,其中一個是共產黨員,還有一個是詹森。他敏感地意識到詹森的死,在重慶的戴老板一定會采取報複措施,隻是這個報複措施的程度卻不好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