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萬!這就是五十萬換來的!”
當陳伯康看到眼前擺放著用五十萬假鈔換回來的東西時,忍不住流露出開心的笑容。他根本不害怕這些人拿著換回來的東西跑路,也不害怕他們偷偷的去告密。
誰信他們!揣著假鈔投靠他們,還是拿著換來的東西去投奔新主子,那樣的後果他們誰也承受不起,就算自己跑了,家中的妻兒老母也能跑得掉?
齊誌遠買回來的全都是金銀首飾銀元之類的,吳明生是一半金條,一半銀元,楊吉生全是糧食,基本與他們所認領的價值相符,唯有張懷安的都是金條,遠遠超出了他認領的十萬假鈔的價值,讓他不由得另眼相看。
“張科長,能說說你是怎麼做的嗎?”
“我說了就怕小老大會生氣啊,還請小老大多多原諒。”
“哦,你隨便說,我不會生氣的。”
“我是打著小老大的名頭去做的,還說了,這事是76號丁主任的指使。”
“啊--”陳伯康沒想到他會這樣做,馬上反應過來笑著說:“好!好!做得好,既然是我讓你們這樣做的,我自然就該擔當起這一切的後果,更不會讓你們難做的,而且也絕對不會讓你們吃虧!”
其他幾人一聽,全是一臉的懊悔,後悔自己怎麼沒想到這一點,可是機會已喪失,哪還有補救的可能,隻能自認自己蠢笨了。
陳伯康大致算了一下,麵前擺放的金條、銀元,大概價值二百多兩。於是,隨手拿出兩塊金條放在張懷安的麵前,又拿出三條放在其餘三人的麵前,比了一個手勢說:“各位,不要客氣,這是你們應得的。”
四人互相看了看,隨即都把金條揣回兜裏。陳伯康見他們都拿了之後,看著他們說:“這件事你們辦的很好。這些假鈔確實是丁默邨給我的,所以你們也不要擔心,害怕,天塌不下來的,出了事有我給你們頂著。好了,你們先回去吧。”
幾人走了之後,陳伯康開始盤算起在新年之後的工作安排。從今天這個事看得出來,這幾人還是能辦事的,也聽命於自己,隻是除了張懷安,其餘的人腦袋就不夠好使,也隻能暫時將就用了。不過,張懷安給他的印象很深,是不是共產黨的人確實是腦筋靈活的人?
就在陳伯康盤算安排工作的時候,上海北四川路永樂坊,日本憲兵隊的特高課的梅機關裏卻鬧翻了天。新上任時間不長的負責人影佐楨昭大佐,晴氣慶胤中佐,林秀澄中佐、南造雲子少佐,中島一郎大尉正在為突然出現的假鈔事件爭吵,更讓人生氣的是拿假鈔把自己的店鋪給抄了底。
“影佐閣下,這個事情一定是丁默村指使人去做的,我們應該拿他是問!”中島一郎機遇在影佐禎昭的麵前展示自己的能力,急不可耐的請示。
“不行!閣下,這個事情沒那麼簡單,雖然我們根據票號能夠斷定確實是出自76號,但不能就這樣認定是丁默村指使的,而且如果是他們中間有人故意這樣做的,就正好中了他們的圈套。”
“圈套?你是說這是重慶軍統的人做的?”
“有這個可能,還需要時間才能斷定。”
“晴氣君,你怎麼看。”
“我認為雲子少佐的話有道理,而且,我們根本沒有證據,如果我們貿然行事,結果隻會是打草驚蛇,甚至是更壞的結果。”
“影佐閣下,不能就這樣放過了丁默邨,不然我們大日本皇軍的臉麵就沒了!”
“閣下,我認為丁默邨雖有嫌疑,但是他現在的所作所為都是有利於我們的,如果,我們貿然下手,必然會引起他手下人的不滿,對我們沒有好處。”晴氣慶胤不滿又鄙視的看了眼中島一郎。
“影佐閣下,我們幹脆就把這個丁默邨給請到這裏來,到時候還怕他不會招供嗎?”
“不可,中島,你這是置帝國的利益於不顧!這樣的行動簡直是荒唐!”南造雲子也忍不住苛斥中島。
“雲子小姐,你有什麼可行的辦法嗎?”影佐禎昭製止了幾人的爭吵,看向南造雲子。
“閣下,我認為現在最好的辦法是靜觀其變,當然不是坐看其成,還是要施加壓力,同時我們要盤查其內部的人,是否有軍統的人在其中,這些行動都是在暗中進行,也不會引起他們的反感。”
“可是,如果丁默邨對我們進行隱瞞,那又怎麼辦?”
“閣下,其實很簡單,不是還有個李士群在嗎,我們可以讓他暗中監視丁默邨的一切行動,也便於我們掌控。另外,我們不是把那個鄭萍轉交給丁默邨了嗎,正好讓他查一查,看看有沒有結果。”說著又鄙視的看了眼中島。
“嗯,你說得很好,確實不能貿然行事。也正好可以看看這個李士群是不是真心對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