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臥室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在夜晚寂靜的屋裏卻很清晰,在樓下的人自然會聽到,即便是熟睡的人也可能會被吵醒,張英就是其中的一人。
自從她來到這個家之後,一直都充滿了好奇,兩人之間到底有沒有實質性的關係。這不是她八卦,而是與她今後的工作有關係。如果真的有關係,那今後做事就得小心,不然被弄死了也不會被人知道。
今夜上床之後,她就一直輾轉反側,想著吃飯的時候,那個人對自己的做的惡作劇,比劃著那個烏龜,讓她說不出尷尬。“真想咬他一口,看他還敢不敢再作弄自己!”想到這就讓人很害羞,這不是一個女孩該說的話。
忽然,她聽到輕微的“砰砰”的連續不斷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暢想,便輕輕下床看個究竟,輕輕的打開門。大廳裏很黑,她沒有開燈,而是站在門口靜靜的聽,判斷那聲音的來源。
幾秒種後,她大吃一驚,聲音的來源竟然是來自樓上,意識到這是什麼事之後,心慌的急忙回到房間,上床蓋上被子。可是那聲音依舊清晰的傳了過來,讓她感到口幹舌燥。
她一把把被子拉過頭頂,將全身都罩在裏麵。呼吸喘定後,才發現那聲音依舊能清晰地聽到。她無奈的把被子給掀開,大口大口的呼吸,臉紅心跳的看著屋頂。
“天啊!這是在折磨我啊!”
這時,張英才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錯,不該對他們進行試探,現在的結果就是自己肆意而為的報應。不過,現在知道了真實的情況,對自己來說還是挺好的,至少能讓自己說話謹慎一些,不會引起兩人的懷疑。
可她所不知道的是,樓上的兩人此時正談論的起勁。安洪霞經過最初的害羞,作為一個結過婚,也離過婚的女人,想明白之後,也就很自然的麵對眼前的事了,不過並沒有上去配合陳伯康的行為,對這一點她還有些矜持。
“都過了半個多小時了,你怎麼還不停?”安洪霞看了下手表,想著時間也不早了,也該各自休息了,畢竟明天還有很多事要辦,就提醒他一下。
陳伯康一下就愣住了,以前他跟陳曼麗在一起的時候,三天兩頭做這事頻繁得多,時間也比現在要長,自己這麼做也是一個慣性。突然麵對這樣的問題,跟一個沒有關係的女人怎麼說的出口,遲疑之間,非常的尷尬,看她也不是,說話也不行,隻好裝模作樣的當做沒聽到。
安洪霞下意識的想到了,臉又紅了起來,紅的比上一次還要紅,羞澀的扭頭不敢看他,心中還在責怪自己,幹嘛要說這個,弄得自己進退不得,太讓人難堪了,也不知他會怎麼看自己。
大約又過了十分鍾左右,陳伯康這才停了下來,瞄了她一眼,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她說,“嗨,如果明天看上去能鮮豔一點就好了。”
安洪霞想著心事沒去關注他,一直都心不在焉的,聽的也是模模糊糊的不清楚,不知道他是自言自語,還是對自己說,隻是下意識的覺得他是在告訴自己,明天要裝得像一點,心裏五味陳雜很不是滋味,不知這樣下去還要多長時間。
陳伯康睡下了,是裝的,這樣做是不想讓她難堪,今後的日子還長著呢,總歸是要慢慢適應的。
在閉眼回想起那個劉必成,想到他麵對自己詢問劉春茹的時候,表情很怪異,這一點是能夠想到的,雖然他很委婉的的回答說對她不清楚,他還是起了疑心,為什麼不告訴自己。潘漢園讓他來見自己,怎麼會不說這事呢,這可是個很關鍵的問題,難道他是叛徒?
應該不是!他在轉述潘漢園的話的時候,其中一些細節,比如他在自己家中躲避了一晚的事,不是親信之人,潘漢園是絕不會說的,可怎麼會獨獨漏了這事呢?
“難道春茹出事了或者被安排到其他地方去了?”陳伯康對她的安危一下擔心起來,她的個性就是太任性,缺點是經驗不夠,很容易被識破身份,如今也隻能遙遙預祝她遇難成祥了。
躺在床上的安洪霞也是閉上眼裝睡,想著今後自己該如何去做。這些天同陳伯康接觸下來,發覺他的心很細,特別是對自身周圍的人和事,都表現得非常細心;對工作和任務細致果斷,考慮得很周全,在刺殺錢入龍一事就能看得出來。跟他表麵上的言行完全是兩個人,難怪老板會看中他,而不是自己,在這些方麵上確實不如他。
如今,自己已經向他坦陳相告了,再多說什麼話也沒用了,剩下的就隻能靠時間來證明了。又想到他交給自己四根金條的事,感到有些淒涼,知道他這樣做是提前在做預備,不想讓自己留有遺憾。
第二天,當三人坐在餐桌前吃早飯時,都不敢看對方,默不作聲自顧自的吃自己的,因為三人的眼睛都有黑圈。
“表妹,你怎麼起來話都不說了,是沒休息好,還是有什麼心事?”安洪霞覺得這個氣氛不好,就隨意的問候了一下。
“沒有啊,可能是我有點認床吧。”張英回避的說道,又覺得光這樣說不好,“對了,昨晚沒發生什麼事吧,你們房間怎麼砰砰的響個不停,還以為鬧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