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呼”的一下,周圍竄出七八個人來,嘴裏紛紛大叫著:“不許動!誰要是敢動一下,就打死誰!”
三個人立刻就像石雕的一樣,一動不動地保持著原樣。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聽聲音有個四五個人,不是皮鞋,軍鞋的聲音,接著“嘩嘩嘩”的七八個火把點燃了,把四周照得通亮,如同白晝。
“我道是誰,原來是高德福啊,你不是說了今生永不再回來嗎,怎麼,食言反悔了?要不要我幫你一把,送你們兄弟先走一遭?”
陳伯康適應了光線之後,看向說話的人,這是個一身精幹打扮的女人,身穿緊身紅花的小襖,下身穿一件黑色緊身襖褲,腰上紮著一條皮帶,頭上盤著一條大辮子係在腦後,麵目看的不太清楚,大致模樣還算標致,隻是這一身的殺氣沒有半點凶戾。
“劉三姑!”高德福看清她的模樣後,大驚失色,想要站起來,卻被後麵的人給強行壓住,跟著在劉三姑的示意下,把三人裏外都收了個遍,又用繩子把兩兄弟給捆住,還串在了一起防止他們逃脫。
“好漢!求求你們放了我吧!”陳伯康不失時機地放聲大叫起來。
眾人聽到他的叫聲,都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他。劉三姑聽到他的叫聲,快走了幾步來到她麵前,旁邊的人也把火把舉到旁邊。
“你叫什麼?老實說說,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被他們綁住了?”劉三姑手拿著鞭子,一晃一晃的,似乎不老實就要給他一頓鞭子吃。
“我叫陳伯康,是上海人,被他們認為是有錢人,就給綁了票,這一路上都不知道是死是活,也不知道這都哪兒了。還請好漢放我一條生路!再生之德,沒齒難忘啊!”
“呦嗬,還是個秀才啊!”劉三姑借著火光上下打量著他,繞著他轉了兩圈,也沒開口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麼,“把他先帶回去,等明天天亮了再說。”
眾人答應一聲之後,連拖帶拽的拖著他們走。時間不長,兩個小時之後,到了一處十幾間簡易建築的住所,陳伯康被關進了一間有土炕的房間。
門被反鎖了,自己的雙手也被鬆開了。借著火把的光亮,活動著手腕看著這間房子,簡單的可說是簡陋,除了土炕就什麼都沒有了,連個茶壺、凳子都沒有。
“他們是什麼人?這是個什麼地方?那個劉三姑又是個什麼人?”陳伯康雙手恢複了自由,又開始扭動腰身。這些日子可把他給這麼慘了,一身的功夫就沒機會施展,如果不抓緊時間舒展一下身子骨,明天會是個什麼情況,就是有機會也沒能力施展了。
適應了身體的自由之後,全身說不出的舒適。陳伯康雖然想連夜趁機逃跑,可一想到自己連什麼地方都不知道,路況也不知道,往東往南在哪兒都不清楚怎麼逃,別到時沒逃出去,反倒把小命給丟在了路上。當下也不再多想,往土炕上一倒,閉上眼睛就睡了起來。
天剛剛亮,陳伯康就讓人給叫醒了,跟著來人來到一間大房子裏,又指著一個座位讓他坐下,給他端上來幾個碗碟,兩個饅頭,一碗粥,還有一碟小菜。陳伯康一看就開始流口水了,二話不說,拿起饅頭就大口的吃了起來,沒兩分鍾就把所有的吃得一幹二淨,意猶未盡的匝吧了兩下嘴,還把盛粥的碗給舔了一遍。
旁邊給他送飯的人見他的吃樣,癡癡發笑,可他不知道,陳伯康這些天來吃的是殘羹冷炙,喝的是河水,沒見過半點糧米葷腥,一直都是半饑餓狀態,那還管其他的,先吃了再說,就是做個飽死鬼也值了。
“好漢,請問一下,你這兒是什麼地兒啊?你們又是什麼人啊?”看著空碗,陳伯康還沒過癮,就跟旁邊這人套近乎,先探探路再說,說不定還能再喝上兩碗粥,即便是一碗也是好的。
此人並不回答他的話,站在那兒也不搭理他,似乎是在等什麼。陳伯康想不明白,也就不再想了。過了幾分鍾,他越想越不得勁,這樣待下去,總有個頭,與其等還不如自己主動出擊。
“哎,我說好漢,你總要告訴我這是哪兒,你們是什麼人吧?就是要我死也要弄個明白吧!”
就聽門外一個女人的聲音大聲的說道:“這裏是鳳凰山!我們是專門打土豪劣紳的好漢!”
“土匪!”陳伯康大驚失色,真是才出狼窩,又入虎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