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在理。”劉三姑三人都一起點頭。隨後,劉三姑讓人傳話,沒有得到命令,誰也不許擅自行動,就是爹娘老子死了也不許,因為這關係到眾兄弟的性命。這命令一傳,眾土匪齊聲允諾,高呼大當家的英明。
九個小時後,天已經黑了,緊靠著微弱的星光,能看見七八米遠的地方,伸手不見五指,也不為過。陳伯康跟一眾土匪在距離莊口幾裏的山坳裏休息,走了這麼長的時間,全都累得腳趴手軟。
經過一小時的休息,陳伯康起身來到劉三姑的旁邊,“大當家的,我要到莊子裏去看看,讓兩個兄弟跟我一起去。”
“行!黑子,你和小猴子跟他一起去,機靈點!別把自己給栽在裏麵了!”
於是,陳伯康帶著兩人沿著路邊悄悄地朝莊裏跑去。一路上,陳伯康小聲地告訴他們,自己怎麼走,他們就跟著怎麼走,千萬不要亂走步子,萬一踩中了陷進,行動就黃了。
其實,陳伯康不是沒想過這個法子,那樣一樣自己就可以輕鬆的脫身了,隻是覺得道義上說不過去,因自己的原因而讓其他人去死,“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的典故,還是知道的,看不起他們是土匪歸看不起,可終歸是中國人,不忍心啊。
二十分鍾後,陳伯康蹲在路邊的草叢裏,身後是麻黑子跟小猴子,低聲問道:“你們兩誰知道裏麵的情況?”
“小猴子清楚。”麻黑子回答。
“陳大哥,俺是劉莊的人。村裏一共有300戶人,有個村公所,黃狗子跟小鬼子就住在裏麵,黃狗子有十個人,小鬼子有五個人,一共十五個人。”
“哦,你知道的這麼清楚?”
“我給他們當過差,幫他們拉過柴火,運過糧食。這幫夠日的從不把俺們當人看,稍不如意,不是打就是罵,村東頭的張二杆子就是回了兩句嘴,被他們用槍打死了。”
“這樣你帶我去看看,記住不要驚動了村裏的狗。”陳伯康囑咐了一句。
陳伯康跟在小猴子的後麵,全神貫注,留意周圍的動靜,萬一有埋伏,也好做出反應,保住小命。
很快,三人來到村公所。陳伯康一看,這才放下了提著的心,先前真害怕這個村公所是個深宅大院,牆高壕深。憑自己一人之力,要想翻入進去,再解決裏麵的人,這個難度就太大了。
眼前的院牆,高不過一米七八,自己完全可以一躍而過,加上小猴子對自己講解了裏麵的情況,這個成功的感覺油然而起。院子裏有五間房子,中間是辦公用的,後麵是鬼子兵住的,左右是偽兵住的,剩下一間是做倉庫用的。
陳伯康繞到後院,在準備跳進去的時候,吩咐兩人隻有聽到自己叫喊他們的時候才能現身,否則趕快離開這裏,說完從麻黑子的腰間抽出刀,別在自己的身上,跟著輕身一縱就爬到牆上。
他探頭往裏看去,裏麵黑洞洞的,沒有一點燈光,心中一喜,看來自己的判斷還是很準確的,這夥鬼子以為這裏離八路軍很遠,非常安全,就連崗哨都沒派一個,也許認為有偽軍就足夠了。
跳下牆,下麵是一堆枯葉,落腳很輕,基本沒什麼聲音。他順著牆腳慢慢的一步一步向房子摸過去。等貼進了屋子的牆,側耳傾聽,沒有任何聲音。陳伯康有些奇怪,怎麼可能沒有聲音,難道裏麵沒人?
忽然,他聽到裏麵傳來出氣的聲音,跟著有人打起了呼嚕。他這才出了一口長氣,心道這小鬼子打呼嚕還帶這樣停頓的,差點讓他放棄了行動。
摸到窗口,再次停下了腳步,靜靜地聽了兩分鍾,果然,裏麵的鬼子是在打呼嚕,確實是在兩次呼嚕間停頓較長。來到門口,他又一次停了下來,心中開始計算起來。
根據呼嚕的聲音,以及其他呼吸的聲音,陳伯康判斷,打呼嚕的人睡在中間,旁邊各睡了兩個人,聽回音判斷他們頭的朝向沒有靠牆,那就是向著自己的,這樣更方便自己動手了。
輕輕的撥開門柵欄,慢慢的往裏推,借著微弱的星光,等了一分鍾,陳伯康才適應了屋裏的光線。如他所判斷的,屋裏的鬼子一個個的頭向著自己,全都睡得死沉沉的。
此時,陳伯康沒有再去多想,拔出刀繞過中間的物件,來到最外側的炕頭,用手一把捂住鬼子的嘴,對著脖子上就是一個刀,回手用同樣的方法解決了另一個,跟著繞過中間打呼嚕的鬼子,仍然用同樣的辦法解決了另兩個鬼子,最後回到中間,對打呼嚕的鬼子的胸口就猛刺了兩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