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的注意力被爆炸聲給吸引住,全都朝著爆炸的方向移動或關注,一時都沒人注意到這邊村口的情況。陳伯康見女人已經跑進了麥田,祈求著她的動作不要太大,發出聲響,引起日軍的注意。
“轟”又是一聲響,這一下不但日軍士兵全都趴在地上,不敢隨意亂動,就連跑進麥田的女人,也都被嚇得也被嚇得跌倒在麥田裏。驚的陳伯康把手裏槍都對準了附近的日軍士兵,隻要警戒的士兵叫出聲,就必須得開槍了。
不一會,一陣槍聲響起,日軍士兵高聲叫著打中了,隨後又變得安靜了。
“還好!”陳伯康心中鬆了口氣,那些日軍士兵根本沒注意到麥田的方向,都在關注另一邊的村口方向,心中也在感謝扔炸彈的人,不然自己說不定也就完蛋了。
他一直在注視麥田那邊,同時在觀察哨兵的動向。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當他看見一個模糊的影子,已經跑到上腳下了,才輕輕地吐出了一口氣。
他覺得自己的心髒都快受不了了,這個壓力跟刺殺不一樣。刺殺是自己事前都了解過,做了足夠的安排,即便輕身犯險,危險的係數還是很低的;眼前的是個什麼都不懂得村婦,除了驚慌失措,就是一條直線的跑,不懂什麼規避,隻要一暴露,等待她的隻有一個死字。
很奇怪!是誰扔的手雷?水準挺高的,時間把握得很準,雖然可能犧牲了,但顯然是為了保護那個女人。
不知道山上的情況怎麼樣了,聽到這兩聲爆炸,會不會慌亂起來。這些新兵不要讓自己失望,保持冷靜是成熟的標誌,如果挺過今晚,對他們今後會受用無窮。
半個小時過去之後,一切又安靜了。日軍除了加強巡邏之外,沒有什麼其他的動作。陳伯康覺得這個時機正是自己離開這裏的時候,山上的情況也必須得馬上作出新的安排,自己消失的時間太長對那些弟兄來說可不是個好事。
一陣微風吹過,天上的雲彩遮住了月亮,這讓陳伯康大喜,趁著哨兵轉過去的時候,嗖的一下就穿了過去,借著慣性就在地上打了個滾,連續翻滾了三圈,才滾進了麥田裏。
麥田的麥苗有一尺多高,人趴在裏麵,隻要不動,距離二三十米遠的地方是看不出來的,可一旦移動就會暴露行跡,隻能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往前移動,步伐不能快,還不能晃動,否則會讓麥苗葉發出“唰唰唰”的聲響。
陳伯康回過頭向哨兵所在的方向看去,正好瞧見那名哨兵走過來,趕緊低頭一動不動,過了好一會,才又慢慢抬頭重新看去,人已離開了剛才所在的地方。他深呼吸一口氣,又吐了出來,連續做了四五次之後,兩手交替用力抓地,兩腳使勁交錯向後蹬,慢慢的向前爬行。
十幾分鍾後,終於到了山腳下。陳伯康從地上爬起來,回頭看了眼村子,那裏依舊如故,沒有其他的動靜,拍拍身上的泥土,抬腿向山上跑去。
“誰?”當他攀爬到一半的時候,上麵傳來一聲詢問,跟著是拉動槍栓的聲音。
“是我。”他用低沉的聲音回答。
“是隊長!”那人興奮的叫了起來,跟著向他跑過來,一把拉著他就往山上走。
“隊長回來了!”“隊長回來了!”連續兩生低聲的叫喊,清晰地傳到了山上。
當陳伯康剛在山上落腳,就被周圍的人圍住了,七嘴八舌的就問候了起來,說什麼的都有,基本上都是關心問候的話語。
“那個女人和孩子都安全嗎?”陳伯康沒時間跟他們廢話,直接就問起自己救出來的母子。
“隊長,那兩個母子都安全,已經安排在山後麵的窩子裏了。”趙莽娃回答道。
“喔,那就好!是誰丟的炸彈?”陳伯康點了下頭,又繼續問道。
“不是你啊?我們還以為是隊長你丟的,還在為你的安全擔心的要死!”趙莽娃等人聽她這樣一說,都感到驚奇。
陳伯康見他們都不知道,眉頭一皺,便吩咐他們回去休息,邊分開人群,讓趙莽娃帶自己去見那個女人。兩人來到安置那女人的地方,隻見那女人正抱著嬰兒痛哭。
“你怎麼了,哭啥?能給我說說嘛?那個丟炸彈的人是誰?跟你有啥關係?村裏還有什麼人?”陳伯康接二連三的問道。
“是我男人!”女人抱著孩子,擦了擦眼淚,看著問話的陳伯康回答道,停了一下又說:“村裏的人都死光了,是我男人事先把我藏在地坑裏,等到天黑的時候,他告訴我,讓我一定要帶著孩子活著出去,找部隊給他報仇。”
“部隊?那兒的部隊?你又怎麼知道村裏的人都死光了?”陳伯康很奇怪,很詫異,這一帶自從自己把周邊給清掃一遍後,就沒有土匪流竄了,那還有什麼部隊,難道是八路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