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旗獵獵,士氣昂然,肅殺之氣彌漫於鳳凰山上。這個陣勢自鳳凰山打出旗號以來,還是第一次排列。所有的隊員都精神抖擻,氣勢昂揚,特別是第一排的士兵,眼神中帶有一個殺氣。
這是陳伯康特意這樣做的,第一排的人都是參加過楊家崮戰鬥,經曆過生死之戰活下來的人,就是想要給來人一個感官,雖然他們在服裝上還不統一,但都是戰士,不容小覷的戰士。
來人沒有穿軍服,而是身著便衣,看來日軍在這一路還是控製得很厲害。從這人的身形和步伐,陳伯康能看出來,他是一個軍人,就是不知道他的身份是什麼,如果隻是個連長營長的,還真不夠自己看的。
進了大廳,外麵的隊列也解散了。大廳裏一片喜氣,陳伯康早已命人到山下附近的村莊采買物品,要給來人接風洗塵。
“兄弟是國民革命軍第八十九軍參謀部少校參謀,彭安壽,見過各位!”來人舉手投足的自我介紹了起來。
“這位是我們抗日忠義救國軍劉三姑劉大當家,這位是陳副大隊長,這位是二當家劉玉成,三當家麻黑子,鄙人姓陳,舔為山寨文書。不知彭參謀前來有何貴幹啊?”在這種場合通常由陳伯康出麵,其他人也願意如此,包括陳山指導員,主要是怕暴露了自己八路軍的身份。
“彭某這次前來,是奉了我顧軍長之命,欲邀請各位加入我軍一同抗日,不知各位意下如何啊?”
眾人一聽臉上露出的表情各不相同,有驚喜,有驚訝,有平靜,有憤怒。唯有陳伯康笑嘻嘻的。其他人看到他的表情又全都轉換成驚愕之色,不明白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說來說去,這也是陳伯康在上海跟那些黑白兩道學的。表麵上一定要做出這個樣子,受寵不驚,臨危不懼,沒有什麼大義淩然,目空一切,蔑視一切的樣子,否則絕對是活不了的,如果表現出自己多麼崇高,多麼偉大,多麼正義,隻能是嫌自己命太長了。
“不知彭參謀能否告知,這個加入怎麼個加入法啊?”陳伯康見眾人都看著他,也就當仁不讓的問起來。
“顧軍長說了,隻要你們加入我八十九軍,可以給你們一個團的編製,在座所有的人都發給大洋200,下麵的人大洋20到50不等,至於其他的都可以商量。”
“哇!”“啊!”“哈”,各種聲音響了起來。看到這,陳伯康心中連連搖頭,看了眼陳山指導員,見他也正看著自己,對他做了個無奈的臉色。
陳山指導員很苦惱,這段時間,自己拚命的帶著人跟這些人打成一片,不是說這些人不好,而是他們的思想很難一下就扭轉過來。當初,命令他帶著七八個幹部過來,就是要改造他們的思想,其他的還好說,唯一的難點就是一說起打鬼子,這些人就有些看不起八路軍,什麼小打小鬧,還沒什麼油水,隻要有陳先生在山寨,他們就不會被欺負,完全把他當成了在世諸葛亮來看。
這是陳山指導員的苦惱,也是陳伯康的苦惱。他對陳伯康有戒心,但對他打鬼子很服氣,可對他從來不留活口的行為很不滿,為此兩人還進行過一番爭論,結果是不歡而散。
“彭參謀,我們非常感謝顧軍長的看重,隻是有個問題想要問一問,我們離你們有幾百裏地遠的距離。這麼遠的路是要我們留在在這裏,還是要我們下山趕到你們駐地呢?”
這話一下就說到了點上,所有的人都全神貫注的看著彭參謀,大廳裏一下就鴉雀無聲,就連陳山指導員也對陳伯康刮目相看,沒想到他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把這個麻煩是給解決了。
“當然是下山到宿遷駐地。”彭參謀也意識到這問題不好回答,咬咬牙還是說出了原意。
“發屁!”“你他娘的,這是要我們去送死啊!”大廳瞬間一下變成了熱鍋裏的熱粥,七拱八翹的吵罵不停。
“各位!各位!請聽彭某一句!”彭參謀再三安撫,但眾人平息下來之後,“各位,雖然中間距離有些遠,很可能會有意外,顧軍長也發話了,隻要你們到了駐地,有多少損失,全額補足!”
“彭參謀,你這話我不讚同,與其長途跋涉的犧牲,還不如讓我們繼續留在此地的好,兩者皆宜,何樂而不為呢?”陳伯康微笑著說。
“這位陳兄弟的話,兄弟不能認同。這天底下哪有不歸建製的隊伍,到哪兒也說不過去吧?更何況我們已經抱有極大的誠意,給你們的條件已是當下最好的,而且對你們所有的損失,我們都將會給予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