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麼人嗎?蔣大哥他們沒派人來?”
“你是說蔣安華?”看打他點頭確認之後,非常吃驚的安洪霞搖搖頭說,“你是知道的,沒有命令是不能隨便見麵的,更何況你已經是新聞人物了。他要是來了,被人看見或者人出來了,誰都解釋不清的。”
陳伯康有些遺憾,雖然有紀律,但蔣安華應該不是這樣的人啊。
“對了,屋裏還收到一封奇怪的信。我看過,沒看出什麼來。隻好留著,等你回來了交給你。”
“回來?如果我還不來了呢?”
“那就燒成灰,讓你在下麵看。”
“算了,待會拿給我看吧。”
“還有幾個事跟你說說。”見他專注的看自己,安洪霞停頓了一下說,“租界警務處有幾個人來了。一個叫劉長久的人,送了點錢,但是把車給要走了,說是借給你用的;還有個女的叫徐晏殊,見麵的時候,淒淒慘慘的,傷心得很,當時還以為她才是你的老婆呢。”
“她也來了!”
“怎麼了?是欠她的情了,還是欠了她的錢?用得著這麼大驚小怪的嘛。難道你跟她還有什麼感情糾葛?”
“哎,你就別亂猜了。我跟她清白著呢,隻是這樣一來,今後跟她倒真是糾纏不清了。”
“有這麼厲害,不會吧。要不要把她給……”
“你別亂出主意!又沒影響到我們,別動不動就想著滅口。”看到她深究的眼神,隻好解釋說,“有她在對我還是有很大的幫助,唯一的就是這女人一直對我都有想法,我也當麵說清了。這次她來了,注定要當麵去致謝了,也不知道到時候會怎麼樣。”
“哦,算我什麼都沒說。”
“巡捕房的事,你知道多少?”
“不多,就是聽說接替你的那人叫胡雙成,家裏好像很有錢。上任之後,對下麵的人出手大方的很,整天都把原來你提上來的人請去吃飯,然後是跳舞打牌,喝酒。後來聽說,那些人還是很聽他的話,特別是有一個叫張懷安的人,跟他走得特別的近,開口說話都是必稱兄弟。”
“張懷安?”聽到提起了他,陳伯康沉思起來,共產黨這是唱的哪一出戲,劉玉成送錢,張懷安反水,讓人實在是看不明白。張懷安要想變換門庭,也不用這麼明顯吧,那麼肯定自己是一定回不來了?
陳伯康覺得這裏麵有問題,隻不過還猜不出來,隻有過一段時間才會清楚,現在倒是要馬上打幾個電話,否則,時間拖久了反為不美,還會被人懷疑。
一想著打電話,他就赤果果的從浴缸裏坐了起來,驚的安洪霞惱怒的罵了他一句。他也不當回事,反正就這樣了,還能怎麼著。簡單的擦了一下身上的水,穿起她給自己準備的睡衣,就走到床邊拿起電話,撥打了起來。
“薛總督察長?是我,王守業!我回來了!”
“守業?你……你……你還活著?”薛井辛驚喜的結結巴巴,讓他說話都詞不達意了,一個勁地說還活著。
陳伯康簡單的跟他說了一下自己的事,又說希望能回到他身邊繼續做事,如果他明天有空閑的時間,自己想當麵跟他報告。
薛井辛平複了激動的心,思維也恢複了正常,從他的話中還是聽出了深意。於是也簡單的給他介紹起胡雙成來。原來這個胡雙成的父親是租界公董局的一名董事,上下關係深厚,交際又廣,身價又不菲,平時為人還算不錯,除了生意上的事外,沒什麼仇人,為了他這個兒子能坐上這個位置,聽說花了十幾二十萬。
陳伯康哪還不明白薛井辛的意思,就是讓自己放棄不切實際的想法唄,不過這話還不想跟他說。如果自己沒回來也就算了,既然自己回來了,那就沒這麼容易放棄,想摘自己的桃子,還得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
掛了薛井辛的電話,他馬上有給龍叔撥打起來。龍叔一聽他回來了,同樣是驚喜不已,話也不讓他說,直接告訴他,有什麼話等見麵再說,有仇也好,有冤也罷,自己都會替他出頭,就算幫不上忙,也會盡最大可能給他提供方便。
這一通話讓陳伯康感激的不知說什麼才好,要說獨自行事,從眼下的情況來看,陳伯康自問還沒這麼大的本事,有了龍叔的幫忙,自己想要采取任何行動,都會事半功倍的,沒辦法這就是地頭蛇和過江龍的區別,過江龍再厲害,也無法持久啊。
現在,剩下的就隻有放在安紅霞手中的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