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伯康跟吳雲甫告別之後,就離開了白雲間酒樓,坐上車直奔霞飛路巡捕房。他要親自去看看,離開的這段時間,那些人已經變成了什麼樣,還會聽自己的話嗎,特別是那個胡雙成,想要去看一看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在去的路上,他就在猜想,這個人是個什麼樣的人,是個玩侉的二世祖,還是個勤奮的有血性的人,想來年紀應該跟自己差不多大,也許會比自己大。對巡捕房的那些人是用金錢開路,還是憑借個人本事來震懾這些人的。
在霞飛路的咖啡館裏,陳伯康打了個電話之後,就悠閑地坐著喝起了咖啡。
陳伯康掏出一張票子朝她胸部中間的深“V”塞了進去,打發她離開。白俄女人拿到了錢,上前抱住他的臉使勁的親了一口,笑嗬嗬的走了。看到她,陳伯康就想起了卡佳,覺得心裏有愧,又覺得無奈,國家如此狀況,那會沒有犧牲。
“小老大!”
陳伯康聞聲抬頭看去,隻是對來人笑了笑,端起咖啡示意了一下,讓來人過來坐下。
“小老大,您什麼時候回來的?”來人迫不及待的問了起來。
“我說楊吉生,你就不能穩重一點嗎?當初你可不是這個樣子,怎麼我回來見到你就變成這個樣了。”
“哎喲喂,我的小老大哎--,如果再見不到你,我可就完蛋了。”
“哦,這話怎麼說的,見不到我你就會死?”陳伯康毫不在意他那叫苦連天的表情,反倒覺得好笑。
“小老大,您說的這個死啊還真有可能啊!”楊吉生推頭喪氣的坐下來,掏出煙遞給他,又替他點上,然後才給自己點上一支煙,抽了一口煙後,才向他道出其中的原委。
原來,自陳伯康被綁架之後不久,這個胡雙成就上任了,一開始的時候還好,什麼都是按照原來的做,大家也沒什麼不好的,相處的都還過得去。可是過了一個月之後,他忽然宣布,要大家都把手頭上的事整理一下,一起交給他,說是要看看,了解了解。大家也都沒在意,全都按他說的照做了。
“那不是很好嗎,說明這個人很好學啊,總比什麼都不懂瞎指揮的強啊。”
“小老大,如果你也這麼認為,那就掉進了他的圈套裏了!”
“你這話怎麼個意思,難道學習一下還成為了問題??”
“不是你說的這個意思,這個王八蛋,他媽的陰得很,如果不是他老子胡玉山在後麵給他撐著,早就有人在背後打他的黑槍了。”楊吉生氣憤的使勁的把煙給杵熄滅了。
他喝了一口咖啡,又接著說:“這王八蛋表麵一套,背後一套,把我們所有的報告都給羅列了一遍,裏麵什麼不對的地方都給打上了圈,記在本子上,然後通知我們全體開會,還不準缺席。等到開會的時候,先是假模假樣的說了一通好話,然後就照著本子念開了。把我們所有的人都給搞懵了,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也不清楚他想要幹什麼。”
“小老大,你猜猜他這是要幹什麼?”他話鋒一轉問道。
“你小子,也敢來考我!”陳伯康伸手在他的頭上敲了一下。楊吉生比他的年紀要大好多歲,跟著他也有段時間,知道他沒生自己的氣,也不在意其行為。
“我告訴你吧,這人啊,一旦坐上這個位置後,想法和念頭都變了,原來的朋友和同事也都跟著變了,這叫什麼?”看到楊吉生一臉懵懂的樣子,又不客氣地在他頭上敲了一下,“這叫屁股決定思想!懂不懂!平時叫你多學著點,一點都沒長進,叫我說你什麼好!”
“嘿嘿,您說了我不就懂了嗎,屁股決定腦袋,對吧?”
氣的陳伯康用手指著他說不出話來,揮著手說:“行了,你別惡心我了。這個胡雙成是不是把你們的問題都抓在手上,當成把柄拿捏,如果你們有誰不聽話,就拿這個收拾你們?”
“小老大,你是看出來了。當時我們都沒搞明白,全都被嚇了一跳。等散會後,大家坐下來一合計,才猜出來個大概,可沒您講的那麼明白。我們所有人都知道他父親是胡玉山,有錢有勢,惹不起,所以都隱忍著,想著將就著過就行了。哪成想這小王八蛋居然給我們來了個絕戶計,就在上個月,他把我們的福利全都減了,說是給我們都是有標準的,薪水是標明了的,該多少錢就多少錢,少一分不行,多一分也不行。小老大,您說說看,這不是要我喝西北風去嗎?”
陳伯康笑了笑沒說話,自顧自的喝著咖啡。這小子這麼做不是得罪人嗎,這才上任不到三個月,就算有他老爹在後麵給他撐著,可也架不住這樣得罪人啊。這可跟做生意不一樣,這些人不是你的敵人,是你自己手下的兵啊。雖然這些人有很多毛病,再怎麼樣也不能全都得罪了,不然誰還能聽你的,全都給開了,更是根本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