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您問吧,我就站著。”
“站著幹啥,又不是審問你,要是明天你生病了,那才是不打自招。”
張姐聽了臉色很不自然,心中彷徨之際,是聽從,還是堅持,讓自己是左右為難。最可怕的是如果太太知道了,自己就隻有離開這個家了。來了這麼久,怎麼可能沒有感情,特別是這位先生,年紀不大,官到做的挺大的,還把自己的兒子給弄進了巡捕房。
“嗯”,陳伯康沒有說話,隻是聲音帶有一絲不滿。張姐歎了一聲,摟摟衣服,蜷著身子窩在床邊。
陳伯康見她這副模樣,搖搖頭,伸手將她一把摟了過去,不等她發出聲音,“別叫,好好聽我問你話。”張姐這才打消了反抗的心思,隻是僵硬地挺直,不敢動纏半分,生怕碰到他。
“我還不知道你全名叫什麼呢?”
“我本姓張,叫張引娣,夫家姓吳,您知道的他早死了十幾年了。”
“你現在還不到四十吧?”
“嗯,還有三年才滿四十。”
“那你原來的房子還有人住嗎?”
“沒住了,也不是我家的,是租的,隻有狗順回去的時候才有人。”
陳伯康知道這個狗順,就是他的兒子,大名是吳有才,忽然懷疑這女人說的是不是真話,如果不是真話,為什麼要這樣做,她敢這樣勾引,或者栽贓自己,又圖的是什麼。如果為了圖財,這樣做就能得到她想要的?。
想到這裏,手開始動了起來,猶如一條靈活的蛇一樣彎曲前行,還發出像蛇吐出長長的蛇芯發出的聲音。
此時,張引娣也是擔心害怕,一是害怕發出聲音,吵醒了樓上的太太,二是害怕這個在自己身邊的人心生懷疑。
其實,陳伯康也是忐忑不定,今晚發生的一切太讓人意外了,太讓人不可思議了,酒醉後所有發生的事情,自己居然會全都不記得了,按這個女人的說法,是跟她這樣的女人發生了這種事,隱隱中感覺到什麼地方不對,可又想不明白在問題出在了什麼地方。
俗話說,酒醉心明白。酒醒之後什麼都回憶不起來,無論如何都是無法理解的,至少都還有印象,像自己這樣稀裏糊塗的什麼都記不起來,對一個特工是說不通的,至少是有疑點的。
他現在所做的,是想要印證一下自己的猜想,這個女人說的話是不是真的,同時也想看看是不是自己真的酒醉之後什麼不記得了,所有的問題在得到驗證之後都會露出破綻的,而且是非常明顯的破綻。
深夜淩晨,南造雲子穿著旗袍躺在沙發上,手裏端著一杯紅酒,搖晃著,恍惚的看著眼前,嘴角帶著得意的笑容,想到開心處,就著手中的酒杯喝一口。
“課長,您說這樣做會成功嗎?”
“哦,這倒真不好說。不過,我倒是希望能真的成功,這樣一來,他說不定會成為我的一大臂助,今後也不用過多的依賴李士群他們了。”
“課長說的是。據我所知,李士群這段時間一直在暗中監視他,可至今也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因為中儲卷的事,李士群為了能夠成功在租界通行,即便花了眾多的人力物力,還有龐大的人情,到目前為止,並沒有多大進展,反而中央銀行(偽)的人頻頻受到死亡威脅,更有人已經被槍殺。所以,我懷疑上次他跟課長您說的話是有私心的。”
“現在看來,當時他說的話就有問題,對這人有懷疑,是共黨或者軍統的人,應該是別有用心,說到底,還不是是想把他收羅到手下,為他賣命。”
“課長明鑒,不管怎麼說,這個李士群懷有私心,不是真心為了我們大日本帝國效力,是為了他的個人欲望和私心。課長您看,我們是不是把這個情況上報,請軍部的人出麵,把李士群給免職。”
“不,現在還不行,眼下正是中儲卷全麵推行的時候,如果臨時換人,會壞了大事,這不符合我們帝國的利益,而且對付中統和軍統,還需要這個人,眼下也隻有他才能對付。”
“可是,課長,哪個人不是在今晚就會被您給收服了嗎,至少我們在租界這邊,不會再這麼被動了,不用驚動軍部和憲兵隊的人,就可以跟任何一方對抗了。”
“你說的我何嚐不明白,可是現在還不好說啊,能不能收服這個人還是未知的,要等過幾天之後才會清楚。”
“是,卑職明白,我會緊密跟蹤的,讓菊子盡快落實。”
而在此時,陳伯康正在做瘋狂的運動,做著瘋狂的事情,不過他的眼睛始終是明亮的,顯示著他還保持著清醒,這一動作都被偽裝掩藏在他的淫辭浪語之下,身下的人對此卻毫無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