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認為打死我有用,那就開搶好了。”
過了一會,陳伯康感到心氣平和了,又點上一支煙,沒想到虞晚晴從旁邊一把就將煙搶了過去,自己吸了起來。他無奈的又重新點上煙,望著江麵,想著,回憶著。
猛地,他轉頭對她問道:“是老劉的意思,還是你自做主張的?”
“這不是你該問的,知道了又怎麼樣,能改變得了嗎?”
“混蛋!你這是在往死裏整我!你懂不懂!”
“誰說整你了,我怎麼一點都沒看出來?”
“如果被你都看出來了,我他媽早死了不知多少回了!”
“你說話真髒,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跟我在一起,還有更髒的話,你要不要聽聽啊!”
“你這樣,我沒法跟你繼續說下去了。”
“好啊,我求之不得!”
“你--”,虞晚晴氣憤的狠狠地抽了一口煙。她不知道他為什麼會變得這樣,明明是個很有愛心,有同情心的人,老劉也說過他這人很不錯,值得信賴,怎麼對自己就這樣。
這次的任務就是利用他的身份和地位,便於開展工作,沒想到在這裏居然卡殼了。作為一個資深的地下工作人員,遇到困難是很正常的,關鍵是如何解決困難,這才是一個優秀共產黨員的做法。
虞晚晴想過其中的原因,對這個小自己很多歲的男人,不,應該說男孩,原以為會很好的解決,沒想到讓自己吃了個大虧,事情變得非常棘手,很可能會造成後麵的工作無法開展。
對陳伯康的情況,雖然自己了解的有些遲了,但不應該有這樣的結果。在他辦公室那場戲,從他的表情來看,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問題的關鍵還是在自身上。
他既然知道老劉,就一定知道老潘,而且他們還應該是有過交情,不然也不會對發往根據地的物質,進行長時間的支持。
問題出在哪裏呢!
虞晚晴想不出來,她還認為在這個問題上,隻要這小子不說原因出來,就是老潘和老劉也找不出來。
“守業,咱們能不能心平氣和的談談?不管怎麼樣,大家都該把話說清楚,你說呢?”
“說清楚?你要怎麼說清楚?你是什麼人都不肯說,憑什麼要我跟你說?”
“這樣好不好,以後有恰當的時機,我一定全都告訴你。現在,我們還是先說說合作的事,好嗎?”
“恰當的時機,真是好借口。好啊!要談合作是吧。既然是合作,那我想問問,你能給我什麼好處?”
“事情都沒談,就想到要好處?”
“好啊,那就換一個說法,你們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麼?”
“希望能留在你身邊。”
“誰?你?”見她點頭確認之後,驚訝的跳起來,指著她說,“你沒病吧!這種話也能說得出口!”
“你別胡思亂想!不是你想的那樣!是以其他身份留在你身邊。”
“不可能了!”陳伯康嘲笑的看著她。
“為什麼?”
“今天本來沒事的,被你這麼一鬧,沒事也變成有事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
“還會是什麼意思!你既然知道我的一些情況,就應該知道關於我的傳言吧?”陳伯康對自己身份的保密很有信心,堅信除了老潘,在上海的其他共產黨員都不知道自己的情況。
“聽說過一些”,虞晚晴見他有些落寞,也回想關於他的傳言,“啊,你是說那個傳言是真的!”
“真什麼真!傳聞多了,假的也會成真的,更何況有些事情發生之後,就由不得自己了。所以,我勸你還是早點離開,別圍在我身邊轉悠了,隻會浪費時間。”
虞晚晴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問題,這個問題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自己是過來人,對這種事也不會大驚小怪的,可是對方是個差不多做自己兒子的人,在心裏還是有個坎過不去。
作為一個革命者,一個共產黨員,這些犧牲都不算什麼,關鍵還是在組織上同不同意,不同意一切免談,一旦同意就要全身心的投入進去。
虞晚晴深信自己能做得到,從參加革命以來,這種事在自己身上發生過,都是跟自己年歲相近的,如今都過去了,那些事隻能追憶。但麵對陳伯康,從情感上她還是難以接受,縱然是為了革命工作。
“這件事需要向上級彙報,等待下一步的指示。”
“你還不死心!”陳伯康也感到很辣手了,這女人不死心,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早知道會有這種事,還不如讓李士群給自己介紹一個女特務來,也省了自己這麼多麻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