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虞晚晴(六)(2 / 2)

“你--”虞晚晴氣的想罵他,可看到的卻是他的背影,吞下了這口怒氣,又無處發泄,對著腳下的一塊小石子就是一腳。

兩天後,新年放假。安排完巡捕房的事務,陳伯康就回家了。按理說他是上海警察署的副署長,也該到辦公地點去報個到點個卯,但自從上次李士群帶他去了之後,他就一直沒去過,因為他不想卷入以盧英為首的本地派,與陳公博為首的外來派的爭鬥。

坐在家裏,冷清,空洞,無聊,隨即就想起了虞晚晴。那天自己大膽的伸出手撫摸她的臉,她居然沒發火,也沒拒絕,這讓他很意外。

看著自己的手,回憶感覺她臉部的溫潤,光滑,潔淨,很舒服,那雙明亮的大眼睛讓他著迷,性感的嘴唇透著誘惑,讓他有些衝動。

“嗯,她的妝畫的很濃,可氣色不太好,應該是缺乏營養,盡管她的氣勢很足,也不足以掩蓋身體的不足。看來他們的經費有問題,還有她的衣物很陳舊,盡管保管的不錯,但成色顯得很破舊,至少說明他們很困難,日子過的很艱苦。”

陳伯康發覺自己很迷戀虞晚晴,這個原因是什麼,他不敢輕易下結論,也不敢繼續深入,怕一旦掉進感情的陷窩,就會迷失自己,找不到出來的方向。即便她是共產黨,即便自己也向往共產黨,還曾經鄙視過發表那篇文章的共產黨的領導們,都不是最重要的。

在這個環境,在這個時候,有這種傾向是絕對危險的,不然自己怎麼會把安紅霞她們給送走,又怎麼會讓張琦齡賣掉工廠,舉家遷移國外。

他覺得自己是不是去找虞晚晴談談,看看自己是不是有什麼地方可以幫助她的,以此作為條件,讓她不要再來找自己了,或者不要給自己找麻煩了,這樣對雙方都有好處,想必這樣的要求應該是可以答應的。

夜晚,驅車來到她的住所附近,周圍街道上沒什麼人,大家都在過新年,都在家裏團圓。

突然,他發現自己來到了虞晚晴居住的地方,而且有人鬼鬼祟祟的再觀望,沒去盯梢路過的零散行人,到都集中在虞晚晴的住所。

“怎麼會這樣?”陳伯康覺得太奇怪了,如果是因為自己的原因,這還好理解,她是因為跟自己走得近而引火上身,可接二連三的在她身上出現問題,那就不正常了,說明她已經被暴露了。

想起她對自己說的,被搶劫,被綁架,現在又被人監視起來,這就不簡單了,隻能說明在虞晚晴的背後有他們關注的大魚。

“怎麼辦?要不要幫她?不幫她就死定了,幫了她也是白眼狼,對自己沒點好臉色,好像跟自己有什麼冤仇似的。”

兩個聲音在他的腦海裏,不停的打架,爭吵。

為了一個女人,你這樣做是錯的,是不被允許的,是違反了工作條例,違反了組織規定,到最後不管成功與否,你都會受到處罰的;

她是女人,可她也是在為抗戰工作,隻要是為了抗戰,就不能見死不救,就算是再危險也要去營救,不然自己會良心不安,甚至會遺憾終身。

腦海裏的念頭在鬥爭,誰勝誰負還一時難以判斷,可他卻沒有放鬆片刻的關注。監視虞晚晴的人不多,隻有四五個人,前後街道兩頭堵住了,防止他逃跑。看來監視的人比較少,略微一想,還是能理解。一個女人,還是單身的,就算再厲害,怎麼能是四個強壯男子的對手。

觀察之後,發現這四個人並沒有時時保持聯絡,也沒有在固定的時間,相互打招呼,顯然認為這女人已是籠中鳥。

這就給了自己營救虞晚晴的機會,可萬一她不相信自己怎麼辦?那不是把自己也給弄進去了。這女人就是太自以為是了,自以為自己經驗豐富,瞧不起自己。現在倒好,讓自己幫她反倒成了為難的事了。

一不做二不休,陳伯康一狠心,暗自罵了一句,死就死吧,既然自己碰到了,總不能看著這女人死在自己麵前吧。

他利用路燈的陰影,悄悄地接近過去,在兩個監視的人低頭點火抽煙的時候,突然跳了過去,一個撩腿踢中一人的下陰,一個鎖喉,死死地掐住另一人的喉管。

倒在地上的人,捂著下陰,翻過來覆過去的在地上打滾,疼得叫不出聲音,被卡住脖子的另一人,雙手死死地想掰開在自己脖子上的手,隨著身體的扭動,無力地掙紮。

“哢哢”的連續兩聲骨頭脆裂的聲響,兩具屍體躺在冰冷的地上。陳伯康抖抖手腕,借著路燈看了看手,手腕上留下被抓過的痕跡。他沒想其他的,把兩屍體拖到路旁,互相靠著,被人看到隻會以為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