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這麼信任我,那我也要對得起這份信任才是。現在說說你的想法吧,準備怎麼幹掉那個人。”
陳伯康沒有稱呼叛徒,是覺得自己的身份不適合說這個,軍統,中統的叛徒多了去,有什麼好光麵堂皇的盛氣淩人的諷刺和指責別人。
虞晚晴笑了一下,覺得自己的判斷沒錯,也不說破,就當是兩人之間的小秘密,還覺得他這個人挺有意思。
“在我說之前,還想問一下,剛才你說過不分男女老幼,那你是不是連老人和小孩都下了手,你就不覺得內疚,不後悔?”
“為什麼要內疚,要後悔!要後悔的是他們!他們就不該來中國,就不該出現在我的眼前。既然來了,就要承擔責任,不能一點責任都不擔,隻想著好事吧?”
“你做的這些事,有其他人知道了嗎?”
“嗬嗬,你不就是想說我的上級知不知道,有話就直說嘛,用不著這樣含混不清。不過,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知道,當然是下不為例。如果在你們那兒,恐怕會受到處理把?”
“哼!”虞晚晴知道他這話的意思,很不高興,“你這樣做有意義嗎?”
“當然有意義。我隻做我認為對的事,也就是隻做對國家有益的事,殺幾個人又算得了什麼,何況那些人還是日本人,反正他們人少,總有一天會把他們殺個幹幹淨淨的。”
“你這樣不好,你這樣是把自己跟他們混同為一起了嗎?他們是畜生,你也把自己當成了畜生嗎?”
“咦,看來你對我有意見啊,不過跟你說說倒沒什麼。對這些人的處置,我們要講法律吧。從法律角度來說,他們是誰,為什麼要到這裏,怎麼到的這裏,到這裏做什麼,幹了什麼,因何而亡,總要調查死亡的前因後果吧。”
陳伯康得意的看著虞晚晴,心想你這不懂法律的人,跟我講這些,真是關公門前耍大刀,不自量力。雖然他也不是學法律的,可當警察這麼長時間,對法律懂得比平常人要多得多。
“從凶手角度分析,他為什麼要殺這些人,這些人跟他有仇,有怨,還是因為財產,土地等等,或者還是其他因素造成的這些凶案。總不能憑空就說殺人的人有錯,或則說殺人者就是個瘋子,你說對吧?”
虞晚晴啞口無言,被他這麼一繞,弄得自己都有些糊塗了。
“要知道,被殺死的人都是不請自來的,不是邀請他們來的。他們所擁有的一切,都不是他們自己勞動所得,反而是幫凶!而殺人的人是這塊土地上的主人,被強行掠奪了屬於他們的一切。你說他們會怎麼辦呢?是忍氣吞聲自認倒黴,還是不惜以弱抵強,奮起抗爭。
還有一條是被迫自衛一說。雖然死者中有老人、女人,小孩,但他們都是仇視凶犯的,還都接受過武士道訓練,向他們的天皇效忠的,如果一擁而上,勝負之說還得兩說。所以要想定罪,還得等待時機,最後才能真相大白。”
虞晚晴聽的更是一頭霧水,從來沒有人這樣說過,不知道該怎麼否定他的話,總覺得他說的話有問題,想到自己不能再他麵前低頭認輸,心一橫,“不管你說的天花亂墜,就算把太陽說成是星星,你殺這些女人和小孩就是不對!”
“哈哈哈”,陳伯康知道她急了,是在跟自己耍賴,也不跟她狡辯,淡淡的說:“你想問的問題已經問完了,現在還是先解決你自己的麻煩,有什麼話以後再說不遲,就算是要離開上海,隻要你人還活著,以後總還有機會的。”
虞晚晴覺得自己很失敗,這個情況有多久沒出現過了,以前都是比自己年紀大的,長者,老師,還有領導,可今天,讓自己失敗的卻是一個才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真是太丟人了。
“你這樣無休止的殺戮,不能解決任何問題,難道就沒想過更好的辦法?”
陳伯康見她還不死心,也有些不耐煩了,糾纏這些事有什麼用,忽然想起了什麼,衝她一笑,冷哼一聲,“你不用再說這些了,也不用教我怎麼做事,你不想想,我不這麼做,還能活到今天,還能在你麵前侃侃而談?”
虞晚晴氣的臉紅了。陳伯康知道她是被自己氣得,也不勸說,也不安慰,對她這種好為人師,連自己身上的麻煩沒解決,還操心別人的事,更是不以為然。
其實,陳伯康心中感到奇怪,自從上次跟老潘見過麵之後,再也沒有他任何消息,也沒有接到過任何訊息。如今,突然冒出來個虞晚晴,還自稱受組織指令而來,不能不讓他心生疑竇。
虞晚晴是共產黨不假,但以她所處的地位所能知道秘密的權限,應該是有限的,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也是合理的,如果就這樣把她留在自己的身邊絕不是好事,戴老板一定會調查的,對她的身份一定會查出懷疑的地方。
“我想明天跟他聯係一下,約好見麵地點之後,我們再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