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迷離,微風清涼。
洗浴完之後,陳伯康站在窗口望著外麵,心中越發的不安。這個不安來自於身後,來自於自己的同誌。
看著已經睡下的虞晚晴,心中更加的不安。希望她能聽自己的話,這段時間少出門,不要太出風頭。
輕手輕腳的上了床後,睡不著,偷偷地看著她。看到她平躺著,隨著呼吸一上一下的,心氣立刻高漲起來,翻來翻去的睡不著。
這樣攪弄了半個小時,忽聽到虞晚晴輕歎了一聲。
“想上來就過來吧。”
陳伯康一下反應過來,她還沒睡著,立時氣短,坐起來吞吐著,“我……我……還是下去睡吧。”
她輕笑了起來,“想偷吃還怕被燙著,我說你不是自詡是個男人嗎,有點出息好不好?”
陳伯康聽她一說,心中大喜,猛的一把掀開她的被子,鑽了進去抱住她,跟著就是一通熱吻,吻得她都要窒息了才鬆開。
一番折騰之後,他摟著渾身濕淋淋的她,撫摸著她的身子,調笑著,“還跟我鬥氣,你說就這樣多好,假惺惺的,裝膜做樣有啥意思。”
“你也真笨!女人吃醋都不懂,還好意思說我。”
“那是我真心對你!在乎你!”
“真心對我,在乎我,還在外麵勾三搭四的?”
“我……我是生氣,是,一時衝動,一時糊塗!如果你不信,我可以發誓!我……”
她用手擋住他的嘴,“不用發誓,其實,我不需要你對我忠貞不二。在咱倆之間這點事上,其實是我對不住你。我年紀大你這麼多,注定咱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再怎麼說也隻能是個露水夫妻。”
“你什麼意思?是不是你那邊還有人在等著你?”
“別瞎說!我現在是孤身一人,除了你,再沒其他人了。吃醋也好,有情也罷,那都是浪費時間。”
“可我是真的在乎你,舍不得你,知道嗎?”
“我知道,我能感覺得到。”
她用手在他的臉上撫摸著,摩擦著,似乎想要把他的麵目給牢牢的記在手掌心裏。
第二天,陳伯康精神氣爽的離開家,引得虞晚晴在背後罵了句,德性!
計劃要進展,就需要人手。可這人手問題,讓陳伯康很頭痛,目標是南造雲子,跟以前的目標完全不同,她本身就具有極強的偵察和反偵察,一但警覺偷生而走,要想再次對她采取行動,那就是難上加難。
與刺殺赤木親之的行動,也不能與之相比。那個行動自己是內線,掌握了赤木的行蹤,才有了周密的安排,否則,也不會那麼容易得手。
對這次的行動,陳伯康已經想好了,是專門針對南造雲子而設計的,一定會引她上鉤的。但這個行動需要的人卻找不齊備,自從上海站被一窩端了之後,他跟外界的聯係就斷了。想過找虞晚晴,借用她的關係動用共產黨的力量,讓他自己給否了。
這個後果他是考慮過的,不管自己刺殺南造雲子成不成功,都會有人來過問。調查之下,是遮掩不住的,因為行動不可能是一個人,故而自己跟共產黨有瓜葛的事也就會被曝光了。
能給自己提供幫助的隻有一個人了,那就是自己的師傅,青幫頭子,龍海泉。利用他的身份,給自己找幾個人絕對沒問題,可是這些幫派裏的人都是些滑頭,更是見錢眼開,有奶便是娘的主,不值得信任。
他不知道陳為申能不能幫自己,如果有他加入,自己的行動隱秘性和成功性都會成倍增加。唯獨最近以來,自己跟他的聯係時有時無,無法對他的行為辨別。假如他想要出賣自己,現在可是個好機會,一定會升官發財的,可一直到現在自己都平安無事,就說明他沒有出賣過自己。他還是值得信任的!
兩個人,還不夠,至少還需要兩個人,可到哪兒去找兩個值得放心的人?
“為申兄,好久沒在一起喝酒了,今兒有空沒有,兄弟想請你喝酒,不知能否賞光啊?”
“老弟,難得啊,難得!你小子總算是想起來要請我喝酒了。在不聽不到你的聲氣,我就要衝你的門了。”
“哎喲,小弟可不敢,你老哥可是特工總部的人,誰敢對你不敬,還不得被嚇得尿褲子了。”
“呦嗬,看不出來啊,你小子也學會說奉承話了。好了,你就說地方吧,到時我準時到。”
“那好!今晚狀元樓,我等你,不見不散!”
當晚,杜神父路狀元樓。
陳伯康先到,十幾分鍾後,陳為申也到了。兩人見麵沒有什麼客套話,直接坐了座位,端起酒杯就開喝了。
三杯酒之後,兩人麵麵相對,眼睛對視,想從對方的麵容和眼神裏,看出什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