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日的慶祝宴過後。
陳伯康每天都早早的回家,這讓盧英覺得很奇怪。他得到的消息,和手下彙報的,說這小子經常在虹口晃,也有人說他還到過三馬路,怎麼就轉性了,於是就拉著他問。
“老弟,最近是不是家裏有事啊?”
“沒啊,怎麼了?”
“嗬嗬,沒事就好。我想今晚咱們一起樂嗬樂嗬,怎麼樣?”
“哎呀,多謝署長了。今晚我就不去了,家裏還等著我呢。”
“不是吧,我可聽說了,你常到三馬路還有虹口去玩了?”
“三馬路是順路,虹口倒是真的。”
“是嗎?是不是看上那個小妞了,讓我幫你掌掌眼,怎麼樣?”
“瞧您說的,哪敢麻煩您啊,不就是泡了個日本妞嗎。”
“是嗎?”
“當然是真的,純粹是為了出口氣,不是外麵在說女票日本娘們,叫中華不可侮,也就跟著敢個趟。”
盧英埡口失色,覺得簡直不可思議,這小子會這樣做,可想想好像是那麼回事,下麵的人跟他講過,他經常晚上帶一個小妞到警察署。
回到家,他剛想叫人,發現家裏多了一個人,還是女人。正在詫異的時候,虞晚晴聽到開門的聲音,走出來笑嘻嘻的過去,拉著他坐下。
“這是我們的人。”
“什麼?”
陳伯康一下就傻了,以前自己的家裏是日本人的特務和軍統的人,現在又變成了共產黨的人。自己的家成了共產黨的窩了,這叫什麼事!
“組織上同意我暫時不離開了,考慮到我的身份,不能幹這些家務事,就給我派了一個人來,順便傳遞消息。”
“你們想找死?不知道戴笠一直都在盯著我嗎?”
“你放心,不會有事的。你這麼能幹,戴笠舍不得讓你死的。”
“我沒事不等於你沒事!還弄了個招魂幡來,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哎,你說什麼呢?什麼招魂幡?別小瞧人了啊!”一個女人從廚房出來,一手拿著鍋鏟,一手叉著腰,瞪著一雙眼睛,那氣勢就像個母夜叉一樣。
“娟兒,你去忙你的,這兒有我呢。”
等娟兒進去之後,陳伯康看著她,眨巴著嘴不知高說什麼,剛進門高高興興的心情全都給一掃而空,帶來的不滿和愁苦。
“你不是不想我離開你嗎?這樣不好嗎?”
“好什麼好,我隻是想要我們兩個人在一起,清清靜靜地過我們兩人的日子,不需要別人參合進來,你不會是故意裝著不懂吧?”
虞晚晴很喜歡聽他這樣說,私底下也隱隱的覺得自己是真的愛上了他。這些天,她也在思考,兩個人這樣下去遲早會分開的,不管是組織上,還是他那邊,都會把焦點集中在他們身上。當然更多的是在他身上,不過是利用了他的身份而帶來的便利。
“如果你認為這樣不好,我遲早是會離開的。”
“可這樣的結果還不是一樣。”
“不一樣。你們的人隻會認為你迷戀我,不會有其他的事。可一旦隻有我一個人,很多事會不方便的。你不要忘了,我是個共產黨員,是有組織,有任務的,不然你讓我怎麼辦?”
陳伯康鬱悶的倒在沙發上,閉著眼,不說話。虞晚晴伏在他身邊,愛惜的用手撫摸著他的頭。他聞著她身上發出的香氣,慢慢地睜開了眼。
“你這是要改變我的立場是嗎?”
“有嗎?我可什麼都沒說,什麼也沒做。”
“你都這樣了,還要瞞著我?”歎了口氣,用隻有兩個人的聲音說,“是老潘讓你這樣做的嗎?”
“你知道老潘?你們怎麼認識的?”
“怎麼認識的你不用管,你先告訴我是不是他的意思?”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難道你還想找他算賬去?”
“你!你怎麼這麼糊塗!他這是把你當槍使!”
“這不是什麼當槍使,是任務,是使命!更重要的是這是我自願的,因為我也不想離開你了,也不想馬上回根據地。跟你在一起能讓我感覺到安全,晚上不怕說夢話,也不怕被人從被窩裏抓出來。”
陳伯康無力地呼吸著,看著她,對今後的事,實在是感到有心無力,又無可奈何。這是在一步步的逼著自己,往一個自己即喜歡又害怕的方向走。
“這些天,我有些事要急著處理,你一定要待在家裏,哪兒也不要出去,免得被人懷疑。”
“你有什麼行動嗎?”
“這個你就別管了,知道了對你也沒好事,記住我的話就行了。如果有人問你,就回答什麼都不知道。”
“好,我記下了。”
“對了,這個女人要住在家裏嗎?”
“當然,不住家裏住哪兒?”
“那我們,那個,怎麼辦啊?”
“什麼這個那個的?”虞晚晴沒回過神,還想著他說的話,猜想著他要辦的事,到底是什麼事會讓他這麼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