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大鍋,裝著半鍋水,眼看著咕咚咕咚的冒了泡。他把肉往鍋裏一放,蓋上鍋蓋,弄齊了調料,然後坐在旁邊抽起了煙。
“這一走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見麵,也許這一輩子真就見不著了。”陳伯康也在審視自己,不知道為何自己就這麼癡迷於虞晚晴,反正就是那種心尖上的那種,愛惜的不得了,“也許這就是愛吧!”,他是這麼對自己說的,也是這麼安慰自己的。
十幾二十分鍾,鍋裏煮開了的聲音把他從思緒中拉了回來,趕忙將鍋裏的肉取出來放在菜板上。這肉要涼了才好弄。
看看時間,虞晚晴還沒回來,不知道今天又出門去幹什麼了,這幾天搞得神秘的很。護理的那段時間,很少出門的,不過每次隻要出去,回來的時間都很晚,飯菜都是小李他們自己將就剩菜剩飯解決了。
肉涼了。他按著肉的紋理,分區塊切割成三大塊,又將肉切成了片狀,絲狀,丁狀份滿滿的裝了三大碗,然後淨了手,到客廳坐著等虞晚晴回來。
“張將軍,今天感覺可還好?”他遞給這位師長一支煙,又笑嗬嗬的點上火。
“還好,說來還是要謝謝你啊,”
“謝我的話就不要再說了,有什麼好謝的,治病救人,臨危濟困,不都是人之常情嘛。”
“話雖如此,可我還是很感激你的。”
“嗬嗬嗬”陳伯康假笑了幾聲,看了眼站在窗口和門口的兩個衛士,小聲的問:“張將軍,我有句話不大好說,可又憋不住,又害怕你見怪。所以......”
“嗬嗬,你隻管說就是,沒人會怪你的。”
“是嗎,那感情好。其實我就是想問問你這傷是怎麼回事,當然如果你不方便,就當我沒說過。”
“原來你是想問我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這有什麼不能說的,是打鬼子炮樓的時候,被小鬼子開槍打的。”
“是嗎?”陳伯康有些懷疑,以自己的了解,N4A沒怎麼跟小鬼子打大仗,也沒什麼重火力,怎麼打起炮樓來了,不會是拿這話來堵自己的嘴,可看到他一身顯露出標準的軍人氣質,怎麼不像是欺騙自己的。
“你不相信?”張將軍見他的神情一下就猜到了,搖著頭說,“也難怪你會這麼認為,不光是你,很多人都是這麼想的。(國)民黨政府汙蔑我們都嫌不夠,怎麼會宣傳我們。”
停了一會,喝了口茶,又接著說,“嗨,造成這個局麵,也不能怪你們。你們相信中央日報說的,聽得多,看得多了,自然不會相信我們說的話了。”
“話不能這麼說。很多事情,我都是從大公報知道的。據我所知,大公報好像是親近你們的,難道你認為大公報也在說假話,還有個在國內很有名的記者,姓範的,好像是叫範長海的人,是你們的人,也是在大公報,我沒有亂說吧。”
“嗬嗬嗬”,張將軍有些驚訝的看了看他,對他這年紀竟然知道這個事,不奇怪是假的,“沒想到你知道的事挺多的啊,你還想知道些什麼?”
“我隻關心我想知道的,跟我沒關係的,即便你對我說,我也不感興趣。”
“如果我告訴你我確實是打鬼子的炮樓受的傷,你相信嗎?”
陳伯康靜靜地看著他完之後,看到他的眼睛立刻射出逼人的精光,身上散發出一股軍人特有的正氣,剛正不阿,豪放大氣,容不下一絲作假的神色,點點頭說:“我相信。”
“哦,為什麼?”張將軍反而愣了,嗬嗬一笑,收回刺人的眼光,奇怪的看著他。
“因為你是個真正的軍人。我能看的出來,你不會說假話。”
“是嗎?沒想到你會看出來,這倒讓我很驚訝。”
“什麼驚訝啊?”虞晚晴從外麵回來了,頭也沒抬的邊關門邊問。
陳伯康被她的突然出現,打斷了說話的興頭,站起來笑著說:“沒有什麼,你回了,我該去做菜了。”說著大模大樣的徑直進了廚房。
虞晚晴很驚訝,陳伯康會做菜?在一起這麼長時間,隻聽他嘴上說過,從沒見他下過廚房。今天突然要下廚做菜,一定是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