違背老板的命令,後果你是知道。對違背命令之人,老板的手段可不是什麼人能接住的。到時不但不好向老板交代,對你我也於心不忍啊。不過要說到報仇上,你看看我,前後可是被他們關了兩次監獄。說道要報仇,怎麼說也該是我先報,可我不能這樣做啊。咱們身為黨國軍人,肩負重責,萬事還是以國事為先為重,不能用個人情緒和私事來做事啊!”
對毛森的勸道,陳伯康的複仇之心隻好暫時收好了,而無奈的接受了勸告。
半小時後,打掃完客廳的房間。在燈光的照射下,客廳內煥然一新。此時,外麵傳來的爆竹聲時斷時續的響起來,這是日本人為了保證治安,不會出現混亂無序的狀況,故而對慶祝抗戰勝利的人們采取了不準集會的命令,但允許人們在各自的住所附近慶祝。
參觀自己的房子,一間間的觀看。原先屋內酒架已經空空如也,不是被收繳走了,就是打碎在地上。房間裏的物品也都不在了,空蕩蕩的櫃子擺在那裏,述說著沉靜的遭遇。
在他的記憶中,也隻有衣櫃裏的暗擱才是最重要的東西。記得裏麵放有電台,還有一些錢,對,還有自己的照片。想到照片,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那是自己的珍藏,是自己唯一留下來的東西,比那部電台還要珍貴。
坐下來,簡單的吃了點幹糧之後,陳伯康向毛森建言,自己想去找幾個人,方便今後執行任務,快則當天能成,慢則需要幾天的時間。毛森當即向他詢問具體情況之後,沉思片刻點頭同意,並說與他一同前往。
陳伯康不拒絕,不回避,當即點頭同意。於是兩人整理一下衣物,就離開了住所。當陳伯康開車到霞飛路附近的一處民宅旁,停好車之後,他下車直接上去敲門。
不一會,屋內的燈亮了,有人在邊走邊問是誰。陳伯康沒回答,隻是一個勁的敲門。門開了,一個穿著睡衣的中年人探出頭看外麵。正當他發愣,沒反應過來,陳伯康伸手啵的一下在他腦門上彈了一下。
那人捂著頭剛要冒火,瞪眼一看,看清之後,立刻反應過來,慌忙的拉開門,驚喜的叫道:“小老大!你還活著啊!”這人正是陳伯康的第一個跟班,楊吉生。
沒有過多的言語,招呼著請陳伯康兩人進屋之後,楊吉生便關門邊喊,讓自己的婆娘趕快起來燒水,順便弄點吃的。
“現在警察局的情況怎麼樣?”待毛森坐下之後,陳伯康直奔主題,向他表明來意。
“還好,就那樣,混唄。”楊吉生看到陳伯康穿著的是國軍中校軍服,跟他一同進來的那人比他的還要亮眼,而且在他們進來後,陳伯康都是跟他進來的人坐,而自己卻站著,畢恭畢敬的,顯然是他的上官,隻是他很糊塗,小老大怎麼就成了國軍的中校了。
“還有多少老兄弟在?”看著楊吉生的表情,他笑了笑繼續問道。
“基本上都在。齊誌遠,吳明生他們都還在,見了您一定都會聽小老大您的話。當初大家聽了小老大的訓話後,心裏都有個底線,不管是日本人,還是南京那邊的都是陽奉陰違的。即使在您出事之後,大家夥雖然很震驚,可也沒有誰主動投靠日本人,而且都是能躲就躲,能拖就拖。”
陳伯康看向毛森,見他對自己點了點頭,回過頭直接問道:“手上有多少槍?”
“一百多。”
“你立刻就去通知你的人,先把他們都集結起來,讓他們在是警察局待命,不過動作不要太大,明白嗎?你呢就跟我一起到市警察局。地址是在福州路原工部局總巡捕房,沒有變動,對嗎?”
“對!還是在福州路。”
“那好!有吃的嗎?”問完了話,陳伯康覺得剛墊的幹糧又空了,想著毛森也應該差不多,也不跟他客氣,直接跟他要吃的。
“有!有!有!”楊吉生連忙站起來,衝著屋裏大聲催促著。
不一會,一個身穿真絲睡裙的中年女人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過來,除了一點鹹魚幹,一碟醃菜,兩碗麵,還有一小壺酒。
“給你添麻煩了。”毛森衝著他笑了下說。
“不敢,不敢,能為長官效勞是我的福氣。”
這一夜,為了便於明日工作,他們就在楊吉生的家中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