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嶽山有些遲疑,當初自己能進警察局,就是因為他和自己的上級的關係才進去的,否則根本沒有可能,更不可能有今天的位置。現在聽他說害怕有人跟蹤他自己,言辭間很急切,又想起他在上海突然間消失的事情,以及想讓自己辦的事情都有些好奇。
“我能問問你確定之後,想要怎麼做嗎?”
“我要確定多長時間能得到回複,然後很可能今後你要承擔一個重要任務,甚至要用生命來做保證!”
吳嶽山一下就驚住了,沒想到自己跟他見個麵會有這樣的結果,雖然作為共產黨員的他不怕死,可是麵臨一個用生命來保證的重大任務,也感覺到肩上的壓力一下就沉重無比。
“你怕死嗎?”
吳嶽山搖搖頭。
“既然不怕死,為什麼不敢回答我的話?要知道我說的這個事,如果交給國民政府,不僅會升官發財,從此還會青雲直上。當然,也有可能我會死在你的手裏!”
“我以一個共產黨員的黨性作保證,我不但不怕死,也不會出賣任何人!”
“那好,如果你的上級不是老潘或者老劉,下麵的話你隻能親自去找他們,必須要得到他們的同意,否則,我隻能認為你們別有用心。”
吳嶽山一下糊塗了,難道這件事僅僅用自己的性命做擔保還不夠,按照他的話來說,應該是自己上級的上級要對他做絕對的保證。
“能告訴我是什麼東西嗎?”
“國寶。”
吳嶽山立刻就明白了,為什麼他要讓自己用性命來保證,還要讓上級的上級來保證,這讓他感到更加的沉重了。這是物品,不是人,更不是去完成一次困難的任務,這是一個長期而又危險的任務。
任務的時間期限越長,被暴露的可能就越大。聽陳伯康的意思,這些物品不是一件,而是一大批,也就是說東西都在一個地點堆放儲存。這種情況就更加困難了!如果隻有一件,是絕不會就這樣來找自己的!
“你想什麼時候聽回音?”
“越快越好,我怕遲者生變!而且還需要你們在上層的人做出相應的協助。”所以,如果可能,最好是在今天就得到回音。
“好,!我答應你!”
“既然你答應我了,那就是說咱們倆已經拴在了一起,我也可以相信你了。”陳伯康從懷裏掏出一個信封遞給他,“把這個帶上,去見你的上級的上級。這裏麵的東西,如果你的領導決定由你來執行,一定會告訴你的。記住,絕不能是你的上級!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明白嗎?你現在就去吧,我就在這等你回來。”
吳嶽山看著手中的信封,又看了看陳伯康,遲疑的站起來,沉默了一會兒,終於一鼓氣,將信封揣進懷裏,向他點點頭轉身就往外走。
陳伯康看也沒看他,依舊保持著坐姿,端著酒杯喝酒,心裏同樣是七上八下的。他不知道吳嶽山會不會拆開信來看,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還是一個共產黨員了。做出這樣的決定隻是一個賭博,賭這個吳嶽山沒有變節。
這樣做是沒有辦法的辦法,隻能以相信他為代價,不然,自己的行蹤一定會被其他人懷疑。對國寶的處理,在昨晚,他考慮過很多方法,包括自己帶著這批國寶到國外去,同樣也考慮過,以這批國寶來作為交換的條件,換取今後虞晚晴他們一旦奪取天下,能夠免去自己的一切不利和麻煩。可是,政治名聲和身份的問題能用這樣的方法去實現嗎,他不敢全信,也不願放棄眼前的這個機會。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陳伯康逐漸的感到有些焦急。隨著時間的延長,讓他相信吳嶽山沒有叛變,依舊還是一位忠誠的共產黨員的念想。可是同樣也讓他很擔心,如果沒有找到他的上級的上級,那這件事很有可能會出現變化,到時候就不是自己能控製的。
一個小時過去了,陳伯康覺得不能繼續這樣一直坐在這裏,太危險了。便叫過酒樓夥計會過帳,起身離開了。他沒有走遠,而是進了前麵的一個茶館裏去,坐在裏麵的一個角落喝茶,正好可以看到酒樓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