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晚降臨的時候,他已經到了南京保密局,接見他的竟然是毛人鳳!這讓他很是驚訝,這都多長時間了,一直都沒聽到任何消息,還以為早就忘了還有自己這麼個人。
“伯康,通過這近一年的時間,已經排除了對你的嫌疑,上麵也認可了你。因此,經批準準備讓你到天津,擔任情報處處長。怎麼樣,有什麼想法啊?”毛人鳳一開口說話,就直奔主題的詢問他。
“報告局座!卑職一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己!一定用共產黨人的鮮血洗刷我的恥辱,方能解我心頭之恨!”
“看看,嗬嗬嗬,我就喜歡你身上的這股子勁,任何時候都不打馬虎眼。現在像你這樣的人可是越來越少了,難怪你的老師不斷的發電報找我要人。”
“局座,您說的是吳教官?”
“除了他還有沈新,這兩個人隔三差五的就給我來封電報。說實話,伯康,本來按我的意思是不想放你走的,是想把你留在我的身邊來的。這次放你去,中間既有我撇不開麵子,也有希望你能幹點樣子出來,替我長長臉。”
“是!學生絕不辜負局座的栽培!”
“好了,你還有什麼想說的,有什麼事要辦的嗎?”
“局座,我想到老虎監獄去一趟。”
“老虎監獄?你去哪兒幹什麼?”
“處理點私事,還請局座成全。”
“私事?”毛人鳳很奇怪,對他的了解不說有多深,可也知道他的為人,幾乎從沒有說過做私活的事,以及相關的任何傳言。如果不是他自己出了那檔子事,現在早就是處長,副站長一級了。
衡量再三之後,毛人鳳點頭答應了,還專門給監獄打了一個電話,頓時讓陳伯康信心滿滿。
玄武區進香河路20號(今南京世紀緣大酒店),一個占地廣大的圍牆圍住了,遠處的盡頭有碉堡,一扇巍峨的黝黑鐵門橫在前方。圍牆外麵有菜地,菜地外麵是壕溝,隻有大門前有座橋,壕溝外沿是鐵絲網。
在燈光照射下,車在大門口停下,下車。有獄警上前請他出示證件,接過證件對照了一下上麵的照片,回頭示意開門。陳伯康跟著領他進去的獄警,穿過了幾道門,每道門都有哨兵,人到門開,進入即關,非常嚴格。
“你是陳伯康上校?”
“我是!請問您是?”陳伯康看著麵前的身著獄長警服的人,體格魁梧,步伐有力,一看就是個有把式的人。
“鄙人姓王,是首都監獄的監獄長。剛不久接到了毛局長的電話,說是你要過來辦點事,所以我就在這恭候你大駕啊!”
“豈敢!豈敢!我這麼個年輕人,哪能讓您這樣等候,真是罪過,罪過!”
說話之間,伸出手去握王監獄長的手。當兩人的手握在一起的時候,王監獄長臉上露出古怪之色,很快又恢複了正常,拉著他的手,連聲說到辦公室裏坐坐。
“老弟,你這是何意?”王監獄長順手將兩根黃魚揣進兜裏,親熱的拉著他的手,一邊走一邊嘴裏還在埋怨他,把他當外人。
“老哥,陳為申是我大哥。”
“哦,原來為申老弟說的就是你啊!我剛才還在嘀咕,怎麼說好了的,咋人還沒來,是不是突然有事,或是改變主意了。沒想到你連毛局長都請動了,而且還是一個人來,倒讓我白擔心了一場。”
落座之後,泡上茶,王監獄長輕聲的說:“老弟,為申兄弟已經都跟跟我說了,說你要辦點私事。你又不是外人,事情好辦,沒問題,要不要我幫你啊?”
“不用!不用!沒那麼麻煩,就幾句話的事。嗯,我看時間也不早了,是不是能安排一下,讓我早點去處理完了,好走人,也落得一身早輕鬆。”
“好!即然這樣,那我這就給你安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