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啊,你說的我都知道,也清楚。可你也該明白啊,這些全都是沒發生的事,如果我們就這樣報上去,毛局長對我們會有意見的!毛局長的厲害,老弟,你可是比我清楚的。”
“是,我知道,也非常清楚毛局長的手段。可是,老哥啊,如果不上報,這個後果又會怎麼樣,您考慮過沒有啊?!”
“嗯?這有什麼好想的,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種情況出現了,咱麼也隻好挽起袖子幹了。至於後果嘛,隻有聽天由命了。”
“老哥啊,不是我說渾話,亂說話,如果不提前做準備,最後的結果是咱們這裏所有的人都得死!”
“什麼!不會吧,老弟,你這樣說是不是太誇張了。再說,還不一定會出事呢,即使出了事,也不會輪到我們來頂罪。”
“是,你說的不錯,沒出事是最好的結果,大家都沒事,可一旦出了事,像你我這樣的人全都跑不了。所以,咱們隻有兩種死法。第一,死在暴民手中,第二,死在自己人手中,非常有可能成為他人的替罪羊。”
“死在自己人手中到還不至於吧,最多就是個撤職查辦。至於死在暴民手中,怎麼可能啊。”
“老哥,我的林大局長啊。您知道李自成起義最開始的時候,殺的都是些什麼人啊,就是像你我這樣的!真正的高官早就通過各種渠道逃命去了,即使逃不出去,也是跟暴民們達成協議,以求活命,這個道理還不明白嗎!”
林頂天再也沒有反駁他的話,不做聲的掏出煙抽了起來。陳伯康也不催他,從桌上拿過煙盒,從樓裏麵掏出煙也抽了起來。
不到兩分鍾,林頂天的局長辦公室裏立刻就變得白蒙蒙起來,蒸騰的白色煙霧猶如翻滾的海浪,上下翻舞,又像一條條的白色巨龍在空中左鑽右竄,想要尋找到一條通道,衝出這個被封鎖住的地方。
“老弟,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也理解你。可我要是就這樣上報上去,總覺得不行啊。”
“原來老哥是擔心這個啊,這好辦。如果按照我的意思發這封電報,林局長,所有的功勞獎賞我陳伯康都不要了,全都歸您所有;如果是我判斷出了錯,而且毛局長怪罪下來,也全都由我一人承擔,就說全都是我鼓搗慫恿您這樣做的,怎麼樣?”
林頂天吃了一驚,這小子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功勞獎賞都不要,還一力承擔出錯所造成的責任。
“你有什麼需要我辦的嗎?”深深的看了一眼後,用低沉的聲音問道。
“如果最後證實我的判斷,希望到時候,老哥能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
“現在還不好說,既說不清楚,也不能確定,總歸還要過段時間才能知道。”
“是這樣啊。好,我答應你。不過,現在還是先說說你的辦法,怎麼發這封電報。”
“老哥,您請過目,我事先已經擬好了一份。”
林頂天既驚訝有詫異的從他的手中接過來,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停留了幾秒鍾,才轉向手中的稿子。這張紙上寫的字得並不多,僅僅隻有幾十個。可林頂天一直看著,連手指頭都沒動一下。
又過了好一會,林頂天給他和自己分別點上一支煙,長吐了一口煙之後,才苦笑著對他說:“老弟,你這可是把我給架在火上烤啊。”
“老哥,怎麼能說把你架在火上烤。常言道,因果報應,循環往複。前幾天,我看到台灣這邊的報紙上有則新聞,說是“台南法院院長之妻現為台南法院檢察處書記官長,該檢察處主席檢察官之妻則任該法院書記官,台中法院之大部分職員則為該院長之親戚而‘清一色’、即院長妻舅之子三人、妻舅之女婿一人,再其弟一人,妻舅之外孫一人及其遠親等二十餘人,在該法院任職,占全法院職員約五十人之過半數??””
看看台灣官場上的裙帶關係,還有利益關係,全都他媽的攪在了一起,不用說其他地方,隻要看看長官公署就知道了。長官公署裏20個正副處長(相當於廳長、副廳長)以上官員中,隻有一個是從重慶來的副處長是台灣人,地方上16個縣市長,也隻有3名是重慶回去的台灣人,還有全台灣3000多個派出所的主管沒有一個是台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