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易笑夫說的話,讓陳伯康很不是滋味,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落在易笑夫這個老小子的手裏,還非常的懊惱,於是帶著喪氣的聲音問:“你知不知道毛局長會把我怎麼樣?是判刑,還是槍決?”
“這可不好說,也許把你當做典型事例,把你給關到監獄裏,也有可能是降職,至於槍決是不會的,你也不要胡亂想。剛才我都跟你說了,讓你不要衝動,調整好心情,說話恭敬,語氣謙卑,懂了麼?”
“有沒有可能把我給開除了?”
“開除?”易笑夫大吃一驚,立刻就明白了,這小子還在想著被開除後回家的念頭,有些不理解的搖搖頭,又笑了笑說,“老弟,你開什麼玩笑!我勸你還是打消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你也不想想,如果要開除你,毛局長還用得著這樣大動幹戈,讓各地保密局的人去找你嗎?”
陳伯康不再說話,閉著眼睛裝睡覺,也不想理會易笑夫。易笑夫又說了一會兒,發現這小子不說話了,扭頭看見他閉眼休息,知道他在裝睡,歎了口氣,同樣的閉上眼睛睡覺。
一路上檢查的關卡比起以前要多了不少,直接影響了行車的速度,到了傍晚的時候,他們才到達南京。
在國防部二廳的大樓,陳伯康下了車,被人領著直接去見毛人鳳。當他坐在毛人鳳的辦公室門口,看到進出辦公室的人都用看稀奇的眼光看自己,心中很是無奈,想想自己也有淪落到這個地步的時候,真是人生無常啊。
“喲,這是誰啊?”一個年約三十餘歲的人,站在麵前問道。
陳伯康見他隻是個上校,跟自己一樣的軍銜,也就沒當回事,慢吞吞的站起來,冷淡地說:“鄙人陳伯康。”
“啊哈,你就是陳伯康啊,沒想到你這麼年輕!啫啫,好,好,不錯!”
陳伯康對他的感慨一點都不感興趣,冷冷的揮揮手,坐下說:“好什麼好,都這樣了,再好也好不到哪兒去。”
“哎,老弟,你還不知道吧,想要你的人都排到大門口去了。對了,等你的事處理完了,我請你吃飯,怎麼樣?”
“咱們既不熟悉,又不認識,吃飯就免了吧。”
“哦,我都差點忘了,我叫劉戈青,一回生二回熟,吃一頓飯不行,那就吃兩頓,總要吃出感情來的,你說是不是!好了,我先去辦事了,完了我來找你,晚上吃飯必須的去,不然我可要跟你急!”
陳伯康剛啊了一聲,等反應過來想起這個人是怎麼回事的時候,那劉戈青已經進辦公室去了,要想推遲也推不掉了。想到既來之則安之,有人請吃飯,為什麼不去吃,自己能節約點開銷,又有什麼不好的。
又坐了一個小時,陳伯康的肚子開始抗議了,來南京前的路上,跟易笑夫一起各吃了一碗麵,到現在早就化為烏有。
“局座讓你進去。”
“是”,陳伯康站起來,整理一下自己的中山裝衣領,挺了挺腰,又輕咳了兩下,跟著來人走進了辦公室。
這間辦公室不是第一次進來了,古樸莊重,裏麵的裝飾和物品一點沒變,仍舊保持著原樣。辦公室裏靜悄悄的,麵見毛人鳳的人早已不在了。
“局座,陳伯康來了。”
“嗯,你先下去吧。”毛人鳳看了眼,又低下頭繼續書寫公函。
陳伯康以標準的軍姿站立著,這一站又是二十分鍾。雖然肚子餓,但這對陳伯康來說不算什麼,比這更苦更累的日子也都經曆過,就算是再站二十分鍾也不會倒下。
“咕咕咕”,人雖然沒事,但肚子不滿意,再次發出抗議的浪潮,讓安靜的辦公室裏聽到這個聲音非常很清晰,卻又顯得非常的不協調。
毛人鳳皺著眉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座鍾,“你有什麼想跟我說的嗎?”
“局座,卑職以為,本人不堪重用,屢次犯錯,屢犯屢錯,不聽教誨,不知悔改,實在是罪無可赦,應以儆效尤,請局座處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