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小子,你怎麼還是這樣,跟沒長大一樣。”
“都快三十的人了,還嫌我小?不就是想說我傻唄,有什麼不情願的話,你就直說!我就這樣了,你想咋辦吧?”
“我還能咋辦,每見你一次,就給我來個驚喜,是不是想嚇死我,你才開心啊!本來想跟你說和我在一起的話,都被你這混小子搞出來的事給弄得不知道咋辦。”
“該咋辦就咋辦,有什麼難開口的。咱們在一起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活人難道還會被尿給憋死!”陳伯康沒好氣的說,從兜裏掏出一支煙抽上了。
“在天津見了麵後,聽說你不是回上海去任職的嗎?怎麼會弄出這個事,還給毛人鳳當秘書了,跟我說說吧?”
“有什麼好說的!”陳伯康不耐煩的說,扭頭一看,隻見她還是殷切的看著自己,靜靜的注視著自己,顯然是在等著自己說出來。
“好,既然你這麼想知道,我就跟你說吧。”說著話,陳伯康拉著她的手,走到一個大石塊上坐下,摟著她,吻著她的發香,慢慢的跟她講述起來。
“從息烽監獄裏出來的事,在天津的時候,跟你都隻是簡單的說了一下,其實我一直都是被戴笠派人給監視著。當時怕你擔心,也就沒跟你細說。後來戴笠坐飛機失事,加上軍統馬上要改組,我就想也許這一次會把我給裁撤掉,於是就想等最後的結果,如果成了,這樣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家了,如果還有機會,還能再去找你。”
虞晚晴聽了他的話,想到他要飯要到延安來找自己,忍不住熱淚盈眶,轉過頭看著他,在他的臉上輕輕的撫摸,又捏著他的耳垂。
陳伯康看著她笑了一下,繼續說道:“在等待的時間裏,卻被調派到天津了,更沒想到還會遇見你。在當時也隻是考慮到影響問題,怕會牽連到你,沒有敢下狠心。回上海後,不知怎麼的又被閑置起來,讓我整天的混日子。哪知道到最後,裁撤的結果下來了,自己也沒有被裁撤掉,反而因為一個人被調到台灣去了。”
說到這裏,陳伯康的臉色一下變白了,呼吸急促,眼前仿佛又出現了那血腥的場景。虞晚晴見他這個樣子,情急之下將他摟在懷中,撫摸著讓他平複。
“剛到那裏,我就發覺島內的氣氛不對勁,表麵上風平浪靜,可暗地裏卻是波濤洶湧,非常的凶險。為了自保,於是就建議林頂天,哦,就是保密局在台灣的負責人,讓他將在台的保密局的人員集中起來,以備突發情況出現,也好有個應對。”
“唉”,虞晚晴心中輕輕歎了一聲,沒有說話去打攪他。
“事情發生之後,我們全都躲進了長官公署,一直等到援軍上岸了,這才衝出去鎮壓。哎,你不知道,當時那些人居然高喊著什麼台灣獨立,軍隊繳械,完全沒有把自己當成中國人。那些人裏絕大多數說的都是閩南話和日語,又大都不會說國語,一個個的穿和服踩木屐,手上還揮舞著武士刀,叫囂著要屠殺像我這樣從大陸過去的人。你說我會怎麼辦?”
“唉”,虞晚晴又歎了一聲,搖搖頭沒說話。
“在這種情況下,我當然是下手不留情了,一連殺了四個穿和服手拿武士刀的人,還有一個嘴裏叫著台灣獨立的家夥。現在想起來,當時還真是殺得少了,那些穿和服的、叫囂台灣獨立的家夥全都該殺,都該抄家滅族,不然遺留下那些狗雜種將來還會再次搗亂,肯定會攪得雞犬不寧,毀壞我中華國土完整!”
陳伯康情緒激動地停下了,沒再繼續說。過了好一會,才又說道,“在鎮壓還沒完全結束的時候,我在林頂天的幫助下偷偷的離開了台灣,本想著直接回家的,忽然想起還有些東西沒處理,於是又偷偷的跑回了上海。”
“是什麼東西還需要你專門跑回去處理?”虞晚晴奇怪的問道,都到火燒眉毛的時候了,有什麼需要跑回上海處理的東西。
“就是這個。”陳伯康苦笑了一下,從兜裏掏出錢夾,取出一張照片遞給她。
虞晚晴接過照片一看,臉一下就紅了,馬上就全明白了,氣惱的在他身上就是一頓猛捶,嘴裏說著,“你這個混蛋!小流氓!當初我就說不要拍,不要拍!可你偏不聽,現在好了,為了這個,把自己都給搭進去了。”停了一下,又問:“都處理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