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什麼!”
“哼,我胡說,你這人就那麼點花花腸子,剛跟我認識的時候,滿嘴的胡言亂語,現在想起來真想打你一頓。”
“嗬嗬嗬,好了,別慪氣了。我跟她可真沒什麼。”陳伯康知道她發氣的原因,隻好好言安慰,“聽說她跑了,能跑到哪兒去,你應該明白吧?”
“跑哪兒去跟我們有什麼關係?”虞晚晴知道他這樣說的意思,但仍舊不想跟著他的思路去走,便扭過頭不看他了。
“要知道她還是你們自己的同誌,一個在上海灘大有聲望的女作家,抗戰勝利後,最後得到的卻是毫無音訊的結果,那我呢?我會是什麼樣的下場?我去了,會連累誰,又會牽扯到多少人?你怎麼不想想,如果牽連到你,我會很開心,很快樂嗎?而且這也是我一直要你離開這行的原因。”
虞晚晴不說話了,眼睛裏充滿了水汽,任由水汽凝聚成珠,在眼眶裏來回的滾動,逐漸的擴大,順著眼瞼流了下來。她知道他說出這樣的話來,已經表明留下來是不可能的了。
“你大手大腳的慣了,出去了可怎麼生活啊?”虞晚晴話一出口就知道自己說錯了,這小子可是在法租界帶了好幾年,不但英語熟練,精通日語、法語,怎麼可能生活不下去。
“晚晴,你身上有兒子的照片嗎?”
“當然有!”虞晚晴趕忙從懷裏掏出一張照片遞給他,同時說著,“我還以為你都忘記了。”
“他長大了。”
“當然,都快四歲了。”
看著看著,陳伯康突然“嗚嗚嗚”的捂著照片哭了起來,哭得傷心欲絕。虞晚晴不知道他這是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怎麼就哭起來了。
“你這是怎麼了,幹嘛哭啊!”這是自己第一次看到他這樣傷心欲絕的哭泣,內心同樣滿是酸楚,可又不能左右他的思想,伸出手在他的頭上撫摸著,又將他的頭樓在自己的懷中安慰他。
“沒事,沒事,剛才就是有點感慨。”陳伯康哭了一會兒,收拾好心情,重新做好了,再次看著照片,歎了口氣將照片遞給她,見她看著自己搖搖頭,默不作聲的將照片放入懷中,看著她說。
“晚晴,我跟你說個事。你記住千萬不要隨便泄露,一定要等到合適的機會在交給國家,不然時機不對,可能會給你帶來麻煩的。”
“嗯,你說吧。”
“我在虹口公園旁邊的山陰路有一套房子,”見她想說話,用手製止說,“不要打斷我說話!這房子不是強取豪奪來的,而是我幫毛森破了一個案子,可以說是他對我的補償,也可以說是我的報酬。
在那個房子裏的客房有一個地下室,裏麵堆放著一批國寶,我不知道是誰遺留下來的,也不知道這些東西放在這裏的前因後果。根據我所知道的情況,十有八九是日本人強取豪奪中國人得來的。”
“既然你不想交給國民黨的政府,為什麼不交給我們的人?”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還不就是因為你們的人不信任我,居然還跟蹤我!你讓我怎麼說,又讓我怎麼做?難道要我把頭伸給他們隨便砍?”
“誰讓你自己一貫的表現就這樣,疑神疑鬼的,說不定你搞錯了呢。”
麵對她的不相信,陳伯康無話可說,畢竟也隻是自己的猜測,“好了,就算是我自己胡亂猜想的,你也不用這麼看我吧。嗯,對這些東西如何處置,你千萬要記住,一定要等到適當的合適的機會,才能把它們交還給國家。我怕到時候怕你說不清來源,如果說是我提供的,又怕還會成為你的一個罪責啊!按照我說的去做,也省的讓我替你擔憂。”見她點頭之後,又告訴她如何開啟機關的方法。
“好,我記住了,還有什麼需要我幫你做的嗎?”
“有!還有兩件事需要你幫我。說起來在我能相信的人裏,能幫上忙的也隻有你了。這兩件事一直是我這幾年都沒想明白,沒弄明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