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他給她的,究竟是什麼?
就像一個基督教的信徒,突然間發現上帝的存在不過是個美麗的傳說,那種內心膨脹起來的泡沫轟然間包紮了一般。
麵子,她知道他不會給,但他能不能有一點點的體諒,對她。
十年前,他不給。
十年後,他仍舊冷心。
站在報刊亭前,蘇言柒停下了腳步,手裏正拎著滿滿的購物袋,勒紅了手指,但她騰了騰手,不置信地伸手翻開那本財經雜誌的封麵。
頭版,頭條。
他又和一個廣告新寵兒傳出了夜宿酒店的緋聞,兩個人郎才女貌,拍得雖是側麵,但依舊能看見彼此緊緊貼著的衣角,曖昧地勾在了一起。
住在成罱予的公寓裏,已經快一周了。
韓訾墨的花邊新聞卻從來沒有斷過,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趨勢,期間沒有一個短信,沒有一通電話。
嗬,看來她一直一直都是在自作多情麼。
走回公寓的路上,她一直沿著路邊走,腦袋裏嗡嗡的,視線劃過每一道路邊景,就像隔了千萬層的紗一般模模糊糊。
“蘇言柒。”
恍惚之間,她停了下來。
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好像。
那聲音,雖然隔著雲裏霧裏,卻依舊那樣熟悉,冷冷的,淡漠的,卻夾雜了一股莫名的磁性。
轉過身來,她直直地望著幾步之外停著的那輛跑車,銀白色的外殼嶄新十足,而視線劃過那抹斜倚在跑車旁的頎長身影,一下子便愣住了。
他,就站在那兒。
並不遠,而她卻不敢走近,隻是這樣望著。
他來幹什麼?隻是路過,還是……她想,也許,也許他突然想起她了,是不是?
心裏,是那種被風吹得搖搖晃晃的感覺,像懸在樹枝上,橫也不是,豎也不是。
就那麼注視著他,她咬咬牙,拎緊了袋子,決定回過身,繼續朝小區門口走過去。
秋天的空氣,十分的悶熱,她感覺臉都漲紅了,滾滾地發燙。
“蘇言柒。”冷哼一聲,突地傳進耳膜,蘇言柒還未反應過來,手腕猛地被人一把揪住,狠狠地被攥向了身後。
崆的一聲,撞進了一個冰涼的胸膛。
一股鑽心的疼,從手腕處傳來,她咬緊了牙關,忍著痛,用力地要掙脫開,卻被他更用力地握緊,十指發燙。
“才幾天,你就忘了自己姓什麼,叫什麼了啊。”
韓訾墨狠狠盯著麵前的這個女人,一身淺藍色蓬鬆連衣裙將她的皮膚襯得更加的白皙,卻將她纖瘦的身子襯得愈發的瘦小。
他應該不喜歡看到她。
不是麼?
但,明明準備去參加一場晚宴,劉婉怡正在造型店等他去接。
他驅車在路上,隻是隨意地一撇,卻突然間發現了一抹在路邊走著的纖手身影。
即使,隻是背影,卻仍舊一眼認出了,是她。
鬼使神差。
他開過了幾個街頭,又猛然間打了轉,急速駛了回來,終於在這小區前發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