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著她穿著一身淑女風的長裙,臉頰上帶著滿足的笑容,沒有一絲防備,一絲厭惡地看著另外一個男人時,他捏緊了手中的方向盤。
掌心的傷口,因為用力地磨搓,而發出吱吱的響聲,就像是一股刺痛,被帶入了深深的骨髓之中。
他嫉妒。
她對著另一個男人笑。
他厭惡這樣的她。
韓家老宅。
時間控製得十分恰當,當蘇言柒走進大廳之中時,韓母笑著從一旁的沙發上站了起來,優雅地走到她身邊,拉起她的手。
仔細地探著她的眉眼,微小的表情。
“來,先坐下,再過一會兒,等老幺回來,我們就開席。”韓母拉著蘇言柒坐在沙發上,倒是沒有如何注意自己的二兒子韓訾墨。
一身黑色的針織長裙,依舊顯出雍容的美麗。
也依稀能夠從歲月裏,看出曾經的精致眉眼。
“工作辛苦麼?”韓母對蘇言柒的態度,就像是一個母親,對待自己依舊年少的孩子,將她當做尚未懂事的孩子一般寵溺著,問這問那,擔心她新不辛苦,累不累。
一別雖然是六七年。
但,感情在彼此相見的那一刻,就像是潮水一般,一齊湧了過來,無可抵擋。
“不會累,我一切都挺好的。”蘇言柒坐在沙發上,彎起嘴角回答,視線卻在下一刻觸及不遠處從書房之中一齊走出的兩道身影。
在前的,是韓家的支柱,韓任富。
也是當年與韓夫人一齊從孤兒院將她帶回這個家的父親。
她叫他父親。
雖然,他時常不苟言笑,在兒女麵前,總是一副沉穩而又嚴肅的樣子。
但,她始終覺得。
有這樣一個支柱支撐著你,在你的背後做你的後盾,是一件足夠幸福的事情。
雖然是領養的。
但,韓老爺並沒有區別出所謂親生與外人之間的界限,送她去最好的學校,讀她所喜歡的,讓她過上一輩子都沒有想象過的生活。
仁至義盡。
她懂得這個詞,也從來沒有生出過多的怨恨來,這這一對父母,本來就是上天眷顧她的禮物,泡沫一般。
“爸爸。”
她站起身,看著曾經在她的記憶裏十分高大的韓任富已經有了花白的頭發,曾經堅挺的脊背卻開始經不起歲月的蹉跎,漸漸地變得佝僂起來。
他老多了,也變得沒有過去那般嚴肅了。
“回來了。”韓任富看著這個他曾經從孤兒院帶回來的女孩,已經蛻變成如今這樣一個懂事而又知曉道理的大姑娘,心裏無限感歎,他隻是扶了扶金色的老花眼鏡,笑著走至一旁的另一組沙發前,“回來就好。”
這個家。
從沒讓他省過心。
曾經,他一個人支撐起這個家族,整個集團,受到擠壓的時候多了去了,也忍著闖著。
隻是,對於兒女之間的糾纏,他卻不知如何去插手。
順其自然。
卻沒想到,他一向最最寵的二兒子離了婚,一意孤行,勸也勸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