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隻有當你放手,才會得到。
當你牢牢抓住不放手,它終究還是會從你指縫間溜走。
這道理太容易了,但要做到卻有千般艱難。
直到一天,當你人生有比較多的十年或是十五年,光陰飛逝,人麵桃花。
時間這精靈會讓你明白,能舍,是多麼漫長的領悟。
卻又不由得你不舍。
張小嫻。
蘇言柒怎麼會想得到,在同一天的晚上,她會遇見她不想遇見的一個人第二次。
低調的燈光,是這家club最最引人入勝的旋律。
與其他家不同,總是會有一抹光明的碎陽,夾雜在其中,不是黑暗,帶給人的是一種近乎純粹的光明。
很多事情,在白天施加著許許多多的壓力。
而,越來越多的人們開始蜂擁著,擠入黑暗的club之中,抑或飲酒,抑或吸煙,總之能夠糜爛多久,就肆意多久。
貪圖這一點光陰的自由。
被一群辦公室裏的大齡剩女一齊拉入了這家刺陽club之中,蘇言柒一直安坐在最最靠近角落的那張低調的火紅色沙發上。
手裏,是她們叫的一杯藍色妖姬。
隻嚐了兩三口,她不太適應這刺激的酒味,索性握著冰涼的玻璃杯,靜默地隱在黑暗的燈光之下。
在中央的舞台周遭,圍了許多的男男女女,抑或年輕,抑或成熟,都詮釋著不同的張揚。
“主編,你真不去唱?”美術編輯小楊是個微微發胖的小女孩,二十來歲,是個清純而又幹淨的女生,憨憨的,也很可愛。
她側著腦袋,打探著蘇言柒的表情。
嗬嗬。
蘇言柒回過頭,笑著朝她擺了擺手:“小楊,你去和她們一起跳吧,不用管我。”
小楊笑著,湊入了人群之中的喧囂。
剛解決了一個案子,整個辦公室總歸是興奮而又開心的,王姐這個唯一的家庭主婦自然是早早地回家接孩子做飯。
剩下的年輕女人們,一齊拉著她來到這裏。
事實證明,她的確是不屬於聒噪的。
一旁,酒味濃重,撲鼻而來,她呼吸一緊,側過頭,見一個穿著花色襯衫的微胖男人正朝她靠近,手裏舉著一瓶威士忌,甩頭甩尾的模樣。
“美女,一個人?”他徑自在沙發旁坐下,雖然和她隻隔了渺小的一段距離,酒氣濃厚,臉上的黝紅,極其地深意。
蘇言柒最不喜歡來這種地方的唯一原因,就是總會碰上一些這樣那樣的爛攤子。
碰個不好,總會鬧得一團糟。
糟的不成樣子。
在美國的那一場nudeparty,在她的心裏,種下了極深的陰影,所以即使明明過了很久很久,她的心裏終究是不舒服的。
有些場景終究還是會在腦海中一下一下地慢慢顯現出來,那種滋味,就像是翻滾上來的異味,不易擺平。
她沒有表現出很濃烈的厭惡,隻是適當地移開了身子,拉開了與這個男人之間的距離,順手拿過一隻抱枕,擱在中間的空著的縫隙之中:“先生,我在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