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西蜀國常在百花會這日放榜,中榜者則走馬穿行於百花從中得到百姓恭賀,那景象真是說不盡的榮耀風流。午時放了禮炮,便是榜文公布的時刻,憐秀拉著錦月急急得向放榜處趕去,沒跑幾步她便覺得腳步吃力。憐秀這雙被纏過的金蓮在跑步時可就不中用了。
正在著急時,憐秀忽然想到了水生,她拉著錦月問道:“姐姐,我實在跑不動啦,可否讓你家水生背我一背?”
錦月聞言啐道:“呸,什麼你家我家的,要讓他背我到沒意見,就看這個豆芽龜能背得動不。”
說話間水生早已滿臉含笑地蹲下來道“美人相求,豈忍拒耶?”
憐秀順勢趴到了水生背上,水生站穩後便繼續往前小跑。錦月跟在後麵,心裏早把這個“下流胚子”又鄙視了一把。
幾人趕到放榜處時,榜文早已被人群裏三層外三層的圍了個水泄不通,一個官員則站在榜文邊宣讀著西蜀皇的旨意。憐秀湊上前去使勁抻著耳朵聽,生怕漏了關心的姓名。可是等官員一大篇旨意洋洋灑灑地讀完後,憐秀始終也沒聽到李墨儒這三個字。錦月看到憐秀眼裏的淚滴馬上就要打轉轉,急忙道:“秀兒妹妹別著急,許是人多咱們聽差了,不如讓水生擠到榜文前再細細看看去。”
水生遵照吩咐擠到榜前,把所有的姓名看過了一遍還是沒有見到李墨儒這幾字,他轉身回來將情況回明了錦月、憐秀二人。憐秀聞言後抽抽搭搭地哭了起來:“今科李郎又未中榜,想必他心裏定是極難受的。”
錦月在一旁拍背安慰著憐秀,忽然她抬眼看到不遠處有一個熟悉的背影,那人竟是李墨儒!錦月急忙叫水生將李公子請了過來。
隻見李墨儒身形高挑,麵色如玉,舉止間謙謙有禮,他向幾人施了禮後對著憐秀有些羞愧地不知說些什麼。
過了一會兒李墨儒見憐秀哭的可憐,心裏一痛便打破沉默道:“秀兒姑娘,對不住了,一直以來承蒙你照顧,隻說今科高中後便娶你回老家,可現在卻,哎,對不住了,對不住了。。。”。
憐秀收了淚容道:“沒有什麼對不住的,今次也隻是李郎運氣不好,以李郎的才華早就該蟾宮折桂的。。。那李郎今後又有什麼打算呢?”
李墨儒道:“聽說今年夏天要加恩科,到時再試吧,如今我隻打算先回老家去。”
憐秀趕忙攔道:“夏天就開恩科,李郎怎的不在此溫習,若是回家去路上也要耽擱個把月的。”
李墨儒聽了臉皮微紅道:“這個。。。說來慚愧。。。盤纏已是沒有了。”
憐秀剛想回話,隻見幾位書生在招呼李墨儒離去,李墨儒道:“改日再向你辭行,今日還有事,小生先告退了。”
說罷他便與錦月三人作別而去。
憐秀望著他離去的背影,隻是低著頭心裏做起了計較。錦月見憐秀低頭不語,又好言安慰了她一番,然後叫水生趕來馬車,扶著她一起回了春花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