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水生這話李墨儒心裏開始活動起來,錦月見他猶豫不決又高聲道“你若還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兒,現在便先隨我回去,找了憐秀再做計較!”
李墨儒在兩人的怒斥勸說中終於回心轉意,隨著兩人回到了錦官城。
憐秀見到李墨儒回來,一時驚喜交加,抱住李墨儒哭了許久也不肯放手。李墨儒見到憐秀可憐的模樣心裏也不是滋味,後來他想了個折中的法子與憐秀商量。他說父命難違,這家中定的親事必是要娶的,至於憐秀他會努力爭取家裏同意納她為小,隻是怕委屈了她。憐秀卻表示自己並不要什麼名分,隻要能和對方長相廝守就心滿意足了。
錦月對於李墨儒試圖把憐秀納小的事憤憤不平,卻也無可奈何,隻是搖頭歎息著憐秀的“傻”。由於李墨儒並無為憐秀贖身之錢,兩人便在錦月的幫助下偷跑私奔了。
春花閣裏跑了姑娘的事令吳媽感到極為震怒,於是她下了命令,讓打手護院們將閣裏的姑娘們都看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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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天後國喪結束,新皇登基後西蜀國舉國又是一片歡騰的景象。那些憋了月餘的男人們,又急急地趕到青樓妓院中偷腥,春花閣裏也依然是人來人往生意興隆。
雖然錦月價錢偏高,找他的客人還是沒有斷過,而錦月的清白依然在幾次“意外”中得以保全。與憐秀分別一些時日後錦月正在思念故友,卻有人捎來了一個消息。聽到消息後錦月頓時感到悔恨交加、心中絞痛,本以為憐秀與李墨儒私奔後能過上和美的日子,卻不想沒多久就等來了憐秀的壞消息
李墨儒回家後與父親據理力爭納了憐秀為妾,然後按照家中安排,娶了同鄉的一位士紳之女。這名女子卻是當地有名的悍婦,她對憐秀提前入門一事懷恨在心,趁李墨儒不在時常常對憐秀辱罵毒打。李墨儒初時還管一管,可是幾次爭鋒下來也被撓得滿臉帶血無法可施。妻子見丈夫懦弱便越發對憐秀毒打虐待起來,連月錢也克扣下來,讓她住進院中最偏僻的屋子,每日隻把她當奴仆使喚,到後來竟是穿衣吃飯也刁難起來。李墨儒想管又不敢管,看著憐秀心裏又難受,幹脆躲了出去住。妻子見丈夫新婚卻不願歸家,隻把一腔怨意又灑在憐秀身上。
錦月得知憐秀的境遇後,急得想要趕去千裏之外探望,可如今春花閣加強了看守,姑娘們卻是難以私自出行。
水生自告奮勇道“我願意代姐姐騎了快馬前去探望,若是情況屬實,必然帶了憐秀姐姐回來。”
錦月雖然感激卻是沒有答應“上次騎馬就延誤了你的傷情,如今好不容快要痊愈了,這次卻是不行,千裏之外不是鬧著玩的。”
水生堅持道“比起救美人於水火,這點傷又值甚麼!”兩人反複爭執了幾次,終是水生勸過了錦月。
第二日水生打點好行裝盤纏,便辭了錦月準備出發。臨行前錦月再三囑咐他路上要好好照顧自己。
一路上水生快馬而行,不到一周便來到了李墨儒所在的望恩鄉。這日黃昏時水生趕到了鎮上,他不顧旅途的勞頓,急著到處打聽李墨儒的住所。水生東尋西找著來到李府後,發現這是一座規模不小的宅子。水生“扣扣”地敲了門,一個老仆探出頭來問道“這位小哥有何貴幹?”
水生做禮答道“敢問老丈,這裏可是李進士府上?”
“正是,不知你找我家老爺有何事?”
水生道“我家主人是你家二娘的親戚,她讓我來探望探望二娘,麻煩您給通報一聲?”
老仆聽說是憐秀的親戚便失了恭敬,他不耐煩地搖手道“誰有這個功夫管你。”
水生見狀趕忙抓了一把散碎銀子送到老仆手中道“於人方便於自己方便,還請老丈關照則個。”
老奴喜笑顏開地收了錢道“算你小哥懂事兒,我也不瞞著你,咱家是大娘當家,若是我進去通報說二娘的親戚想要探望,怕是又要刁難,不若晚間時你再來,到時我開了角門放你進來。”
兩人約定好後,水生就隨便找了一處地方胡亂吃些飯等候著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