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些話,當年紀委來調查的時候我媽就說過,隻是,當時我爸把那事兒整得特神秘,就連我媽,也知道得不多。後來我總是琢磨著,估計是他發現了什麼不對勁,想要揭發卻被人給害了。他當時的職位已經不算低,可以想見,那害他的走私集團頭子,也定是位高權重的人物。
老成對我這幾句不痛不癢的話兒顯然不甚滿意,又接連著問道:“那他整理的東西呢?我查過當年的檔案,並沒有你所說的文件。是不是他見當時情況不對藏到了別處?”
我隻是搖頭。我如果知道那麼多,我爸也不會這麼多年都含冤未雪了。
劉警官和老成很不甘心,又仔仔細細地再三詢問了許多細節,似乎與案子有關,但更多的,繞是我絞盡腦汁,也想不通跟那個案件到底有何幹係。到底警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腦袋的構造與常人有異。
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話到底給了他們什麼線索,眼看著一半個小時過了,他們倆也起身告辭。臨走的時候,劉警官支吾了半晌,吞吞吐吐地說道:“今天我們來談的內容,希望許小姐最好不要跟周先生提起。”
我手裏的茶杯一滑,哐當一聲摔在地上,跌得粉碎。抬起頭,我死死盯著他,一字字地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其實他們進來查看屋裏有沒有監視器的時候我就多少明白了他們的意思,隻是,我一點都不信。我和周遠,雖然分開了這麼多年,但是他這個人,我最了解不過。他那樣正直的人,不會做那種違法犯罪的事。就算是周叔叔,也不是那樣的人。我至今還清晰地記得,幼時趴在他家門口看周叔叔教育周遠的情形,他說的那些話。那樣耿直的人,絕對不會是罪犯。
劉警官低聲說道:“我們目前也不是很確定,不過,安平集團應該和這個案子有點關聯。”
“那又怎麼樣?安平集團又不是周遠一個人的,他進公司也不過幾年時間,你們有什麼證據,憑什麼懷疑是他!”
老成苦笑,“許小姐,你說得對,我們沒有證據,但是,眼下這情形,我們實在誰也不敢相信。安平集團光是副總就有好幾個,每個人都有嫌疑。我們並不隻是懷疑周先生一個人。之所以這麼小心,隻是不想把這件事情傳得人盡皆知,給我們後麵的調查帶來不利後果。”
我沒再說話,沉默地送他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