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天然借了溪有曆的光,占據了最佳觀看位置,就定睛去看箭靶,研究一下這箭靶是否和地時空的一樣都是十環,忽聽得河上岸上的歡呼聲又起,比剛才有過之而無不及,就好奇地循著循著人們的目光望去。見北岸又緩緩劃出來一艘通體黑色的畫舫,隻有窗欄桅杆是紅色的,兩相結合顯得硬朗而霸氣。這色調,還好像和身邊的這位撞色了,她下意識地看看溪有曆,見他眼睛正盯著那黑畫舫上一溜兒站著的十個射手,正是本次參加船箭大會的選手了。
那些個選手五五對開,子桑國選手著藍色勁裝,溫國選手著紅色勁裝,十個人都或背或挎著長弓和箭袋。隨著畫舫緩緩駛近,肖天然漸漸看清了這幾個射手的麵目,發現張衝居然也在其中。想是他棄槍改練箭法後,依然出類拔萃,因而成為了國家級選手。那邊張衝也早已看到了她,朝她燦然一笑,她也回以微笑,惹得那舫上的選手都自作多情了起來。
笑意還未斂去,側頭卻見那溪有曆正盯著她,眨了眨眼,若無其事地看向對麵黎辰的畫舫。見那黎辰已在黃羅蓋傘下坐下,禮部尚書範衷端立一旁,由袖口中取出一卷紙來,致起了開幕詞,全是一些場麵話,聽得肖天然昏昏欲睡。幸好這時溪有曆也已落了座,背後有兩個婢女執著兩柄孔雀翎製的掌扇,為他遮陽擋風。他還難得憐香惜玉地給了她一把椅子,才避免了她站著睡過去。
好不容易等範衷的開幕詞結束,那兵部尚書又出來,聲如洪鍾地宣讀比賽的規則。規則很簡單,十位射手以一柱香為限,每人各射十箭,以環數最多者勝出。比賽的開始和結束時間皆以鑼聲為訊號,超時沒有射完的箭便告作廢。這顯然對選手的心理素質和能力、體力方麵都有極高的要求。
兵部尚書話音剛落,又從北岸穩穩駛出一艘青綠色的畫舫來。舫頂放著一麵係著紅綢的大銅鑼,被陽光一照發出金燦燦的光芒來,旁邊一張高幾,高幾上一個香鼎,插著胳膊粗細、一尺來長的香,顏色豔黃,甚是醒目,想來是讓選手、評委和觀眾們能夠看得更清楚。舫上一溜兒坐著一幹官員,看官服兩國兼而有之,應是評委們了。
待那青綠色畫舫駛至河中央,兵部尚書就提氣一躍,從黎辰的龍舫跳到了青綠色畫舫頂上。他雖年逾花甲,卻老當益壯,引發出一片叫好聲。他執起同樣綁了紅綢的棒槌,在那銅鑼上一敲,鑼聲震天,響徹河麵,同時有人用火把點燃了計時香,比賽正式開始了。
但見那兩隊的第一位選手上場,兩人同時拉弓引箭瞄準自己的箭靶,“嗖”地一聲,比賽的第一支箭是溫國一號選手射出的,幾秒後,子桑國一號選手也不甘落後,射出了本隊的第一箭。
定睛看去,大概一個是七環,一個是八環的樣子。饒是如此仍搏得了現場觀眾熱烈的叫好聲。隨後這兩人又接連射出幾箭來,完成了他們的比賽。那兩艘小船就劃到青綠色畫舫那裏,負責箭靶的人將箭靶舉起,讓各位評委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