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說道:“不行,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雖然我隻是個小女子,但說過的話要算數,既然已經答應幫助法師,就定要做到,更何況法師不是說了那些寶藏有可能和我來的時空有關。”
他凝視她良久,內心似在做著激烈的掙紮,然後說道:“若是女施主要幫助小僧完成先輩的遺願,就意味著要與貫大人為敵,你可想清楚了?”
她點頭:“當然想清楚了!”
“好,那麼今天後半夜就由小僧製服貫大人,然後我們就跑出去。”
“……法師可會武功?”
“不會。”
“……法師可知道貫大人是會武功的?”
“略有耳聞。”
“……那法師如何製服貫大人?”
“還未想好。”
“……假使法師製服了貫大人,還有外麵那些隨從,我們該如何對付?”
“不知。”
“……”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豬隊友?她開始後悔剛才作出和他組隊的決定了。
見她無語,他繼續說道:“其實方才貫大人已經向小僧打聽過關於天珞石的事情了。”
“哦?他怎麼說?”
“他讓小僧以子桑國利益為重,助他找到天珞石。”
“可是天珞石並不在這個島上。”
“不錯,但他們不會相信。小僧隻能先假意答應了他,然後再伺機毀去寶藏,一了百了。”
她思索了一番,說道:“或許我們可以在貫大人的庇佑下先找到寶藏,然後再伺機毀去?”
他低頭沉吟:“虎口拔牙,雖然冒險,但是目前形勢倒不如鋌而走險,起碼貫大人還稱得上是個好官,若是再次遇上溫國太子……”他抬頭看了她一眼,“那就先這樣罷。”
她知道無名的顧慮,有了今日這一出,那溪有曆定是將他們恨到了骨子裏,若是被他抓住,必定十分凶險,還不如賴在貫白丘這裏,蹭吃蹭住蹭保護,識時務者為俊傑嘛。
此時貫白丘一掀帳簾走了進來,見她也呆在外室,絲毫不覺意外。隻是說道:“明日需跋涉,今日早些歇息。”
她回到內室,和衣而臥,這一日都在奔波,又經曆了精神高度緊張,這一躺下來才覺得自己十分疲憊,馬上就睡著了。半夜裏,她突然被喧嘩聲吵醒,好像有人的呼喝聲,有刀劍揮舞聲,有慘叫聲,還有什麼東西在撲棱的聲音。她立馬警覺,從床上坐起,同時貫白丘從外室跑進來,用自己的外袍將她的腦袋裹住:“帳外有大量蝙蝠,吸人血,裹緊了,好生呆在這兒。”說完就奔了出去。
臥槽!這白天見到的那種蝙蝠居然是吸血蝙蝠?這雲島上果然是危機四伏。她裹著袍子走到外室,見無名正坐在榻上念誦經文,不知他是在超度那些不幸殞命的蝙蝠還是在為自己祈禱。趁著帳外燃著的火堆亮光,她看到不時地有蝙蝠的黑影撲楞在帳上,有幾隻甚至用鋒利的爪牙劃破了帳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