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風嘴上應承著,內心卻是崩潰的,自從他將少夫人搞丟了之後,公子就沒給過他好臉色,還一直要他將功贖過。他耳朵都聽得快起繭子了好嗎?還有,要不是聽說塢鎮收複了,他想著趕緊回來看看,還真不知道少夫人早就回來了的事實,這個公子有了媳婦之後真是越來越沒人性了!
就這樣,王斯率領的精兵和原來的塢鎮守軍繼續鎮守塢鎮,貫白丘率領著原先李宇帶來的軍隊和部分人馬北上永安。張衝和有去有傷在身暫時不適合長途跋涉,所以便留在塢鎮養傷,胖子自然是要留下來醫治張衝的。
離開塢鎮的那一日,眾將士互相擁抱著或者互相祝福著道別。肖天然看著這些在戰場上廝殺,受了重傷或者看到兄弟死去都不掉一滴淚的漢子們,此刻卻都濕潤了眼眶。也許有將士這一別就是永別了,誰能知道下一秒他擁抱過的他會不會在戰場上死去呢?於是約定再見已經是奢侈,若是能再見必定要大碗喝酒大塊吃肉。
“王將軍,塢鎮就交給你了!”貫白丘握住王斯的手,將這個沉重的擔子托付給他。
王斯回握住他的手,說道:“請貫大人放心,塢鎮在我在,塢鎮要是有事我就跟他們拚了!”說完又撓了撓頭,“先前對貫大人多有誤解,還請貫大人不要放在心上。”
貫白丘笑道:“無妨,也怪貫某之前沒有跟大家說清楚。”
王斯哈哈笑道:“不過貫大人的確是文韜武略,有了貫大人的支持,咱們這次才能取得最終的勝利。當然,還有肖學士……”王斯突然壓低了聲音,朝一邊站著的肖天然看了一眼,“貫大人,能不能告訴我您的夫人是不是就是那個小月藥師?這問題困擾了兄弟們很久了,實在是太他媽難受了。”
貫白丘知道自從肖天然出現後,這些見過小月的人就對她的身份百般猜測,更何況她還以小月的身份偷走了靈犀,雖然他已經告誡過小王,但是當時穀中那麼多士兵都在,保不準還是有人看見了,傳出這些話來並不奇怪。
於是淡淡一笑說道:“王將軍莫不是糊塗了?小月本就是其他地方過來的義士,此番事了,已經回他的家鄉去了。而肖學士是奉皇命出使溫國再從溫茲過來的,他們怎麼可能是同一個人呢?”
王斯點點頭,可是腦子中還是混亂無比:“是啊,是啊,可是那匹角馬,怎麼會和肖學士在一起呢?”
“角馬先前跑去山林玩了,正好半途遇到我夫人,所以夫人便將它騎了回來吧。”貫白丘硬著頭皮胡謅著,拜她所賜,自己居然說起謊來。
“原來是這樣啊!是我糊塗了,少夫人不還一直給貫大人寫信麼?那個什麼兔子,畫得真好!”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後,王斯有了一種說不出來的暢快,“說起來不管是肖學士也好,小月也好,他們兩個都是功不可沒啊!”
“嗯!”貫白丘一邊點頭,一邊鬆了一口氣,總算給了王斯一個合理的解釋,有了他這個大嘴巴,那些底下的將士們也不會再東猜西想了吧。
他側頭看向那個始作俑者,臉色一黑。因為她正盈盈而立,和一些將士告別,她什麼時候和這些臭男人這麼熟了!
他撇下王斯,走到她的跟前說道:“走吧!”
她點點頭,正要上馬,遠遠地傳來一聲“等等”。轉頭看去,圓滾滾的,正是那胖子從府衙裏滾了出來。
於是她和貫白丘都停住了動作,等著胖子滾到近前。
“胖子,你滾出來做什麼?”
胖子氣踹噓噓道:“沒良心的,來送你們啊!”
“昨天不是話別過了嗎?”
“我……我……小天然,如果你見到裴菲,幫我把這個交給她。”胖子從兜裏拿出一個物件交給肖天然。
肖天然定睛一看,驚呼一聲:“聽診器?她怎麼了?為毛要送她這個?”
胖子居然有些羞赧:“她沒毛病,反正你給她她就明白了。”
“……”敢情是叫自己送快遞啊,這貨才是個沒良心的,她接過聽診器,然後伸出手去,“拿來!”
胖子奇怪道:“什麼?”
“快遞費啊!你以為是白送的啊?”
“你……你居然比我還財迷啊你,幫我順便捎個東西還要收費?那個,誰,你老公這麼有錢,”胖子瞟了一眼貫白丘,“還要賺這個小錢,我讓你老公幫我捎得了。”
胖子作勢要從她手中拿過聽診器交給貫白丘,被她藏在了身後:“得得,看在你要留下來照顧張衝,見不了禦姐的份兒上,我就幫你免費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