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寂寞連大臣們都看出來了,那些等著拍馬上位的人便都紛紛向他進獻美女,結果他隻留下了凝貴人,不用看,我已經知道那凝貴人必然是諸多美女中唯一像她的一個了。可是有一天,凝貴人突然失了寵,裴幻顯得更加的失魂落魄,我忍不住想罵他,罵他得了這個江山卻不好好經營,罵他就為了一個女人變成這個樣子。他卻告訴我,不要說二十年了,他願意等她一輩子。我的眼中不覺蒙上了一層水霧,無言以對,隻是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回廊轉折處。二十年,傻小子,你知道二十年有多長嗎?我已經等了二十年,你卻要等一輩子,等來的或許隻是一場空而已。
“皇上今日在幹什麼?”我問一個在擎天殿當差的小太監。
小太監說他和貫大人聊了一會兒正在發火呢!看來貫白丘定然是前來進諫了,將他惹怒了,也好,讓他靜一靜吧!
“有什麼事再來跟我說吧。”
小太監領了命下去,沒過多久又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
“稟……稟告公主,那……那蘇相帶了個男……男人進來,要……要侍奉皇上。”
啪,我手中拿著的杯子掉到了地上。男人?他可真是敢嚐試啊!
“你出去吧,此事不準外傳。”我叮囑了一番,才放小太監離去。
是夜,天色黑了下來,用完了晚膳,我開始準備洗澡。剛洗沒多久,我聽到了外麵有腳步聲。我心中暗暗思忖,是那個丫鬟或者太監這麼大膽,敢在我洗澡的時候到落鳳殿來。突然間有什麼撞到了門上,砰的一聲,我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個胖子被門檻絆了一下,然後滾了進來。我趁他還在嘴啃地,跳出浴盆,披上了一件衣服。他哼哼唧唧地爬了起來,正好與我來了一個大眼瞪小眼。
是他!他居然沒死!
他嘴中說著禦姐什麼的,然後便高興地向我走來,要知道我現在除了披了一件衣服,裏麵未著寸縷。
我一拳揮出去,正好打中他的鼻子,他的鼻子立馬就流了血。他的腳在地上一滑又摔倒了,差點兒撲在我的身上,我隻能拳腳相加,將他打出去又打回來。
“裴姑娘,別,別打我了,我……我見到你已經心跳過速了,你再給我這麼大的運動量,我怕我會心律過速而亡。”
“什麼心律過速?”我罵道,“死胖子,誰叫你亂闖……”
突然,我感覺到身後有一股勁風襲來,我暗道不好,遇到高手了,我躲閃不及,被點住了穴道。原來他還有同夥,他們到皇宮來幹什麼呢?難道,她也回來了嗎?
第二天,我看到擎天殿裏的形勢,知道我猜對了,昨天晚上果然有什麼事情發生了。我告訴裴幻昨晚那個死胖子來過了,還有一個武功高手。我最後奉勸他,既然得了這江山,就得好好地守著它。因為我已經直覺到,她會以這樣的方式來見他,定然是不會再與他一起了,他換來的必然是失望。而那個死胖子,下次如果再見到他,一定要再將他好好地揍一頓,居然在我洗澡的時候闖進來。
接下來的幾天,生活似乎又如往常一般波瀾不驚,直到那個晚上,我坐在鏡子前卸妝,見鏡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人影。我悚然一驚,拿釵在手,迅速轉身擲將出去。可是那釵還未擲出,我又被點住了穴道。我看著眼前呆呆站著的胖子和一邊笑嘻嘻的老頭兒,知道他們演了一出雙簧,我又著了他們的道。我在他們的脅迫下和蘇婉瑩同床共枕了一晚,成為了蘇婉瑩並不在貫白丘房內的證人,而與貫白丘在房內呆了一整晚的人換成了肖天然。
我那可憐的弟弟,終於還是學會了放手。他逼著貫白丘娶蘇相的女兒,又逼著肖天然作出了抉擇,然後才逼著他自己看清了這一切,他終於可以逼著自己北還,去履行他作為一國之君的職責了。因為他知道,父親是愛著這一片土地的,我們作為他的兒女,作為黎家的後人,怎可將江山拱手讓他。於是,我隨著他北還了。北還後,我才知道,不止宣國,還有果頓國都對子桑國虎視眈眈,原來事情已經嚴重到了這種程度。我們終是要為篡奪皇位付出代價。果然顓孫氏也反了,他們本來就是黎海黎辰最有力的支持者。我們吃力地抵抗著這一切,父親留下的隊伍還有舊王朝的隊伍,同仇敵愾,共同禦敵,我在這些浴血奮戰的男兒身上看到了更加廣博的愛,原來的我們是多麼冷酷無情或者說多麼狹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