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哲並沒有阻止棉花投懷送抱,隻是用看不出喜怒的眼神靜靜看著她,交疊的二郎腿沒有半點放下來接納她的意思。
蘇哲就這樣的姿態,竟然硬生生讓棉花蝴蝶般飛撲的動作僵硬在那裏,隻差一點點,就能撲進他懷裏,卻再也不敢往前撲一點點……
棉花瑟縮著坐在蘇哲身邊,車門關好,車開始走了。
蘇哲除了剛剛那句“上車”,再也沒跟棉花說半個字,仿佛他身邊不是坐著他的心尖子花兒寶,而是放了一個無足掛齒的靠墊一般。
棉花睜著大大的雙眼,不錯眼珠的盯著蘇哲,越看越是渾身發寒,一肚子話硬生生被憋了回去,整個人也被鋪天蓋地的低氣壓搞得戰栗起來,跟逃婚被抓包後恨不得在車裏隱身一樣,把小身體越來越小的縮在車門角落那裏,脫掉鞋子把雙腳放在座椅上,雙手抱膝,把腦袋放在雙腿間,一動不動了。
在棉花呈鴕鳥狀之後,蘇哲的眼神才投射到她的身上,看著可憐的小東西,他的心掙紮了一下,眼前,卻浮現出他這次出國的情景了……
這次帶著蘇天一起出國,就是因為蘇哲通過這次精心布局,終於成功逼得穆炳燦逃亡,天擒的人馬一路追逼卻並不真的抓到他,隻是逼得他跟喪家犬一般幾番變幻路線,最終到達了隱蔽所---E國的大峽穀裏。
當穆炳燦乘坐的直升機降落在大峽穀湍急的河流傍邊時,暗中追蹤的唐淩幾乎都判定,穆炳燦這是窮途末路要尋死了,誰知卻驚愕的發現,如同阿裏巴巴與四十大盜的劇情一般,那光禿禿的峽穀山壁上,忽然滑開一道門,穆炳燦就消失在門裏了!
唐淩激動萬分,知道這麼多年都無法探尋到的仇人老窩,沒準就在這裏了!
為了抓到元凶,整個天擒組織分批次暗暗輸送過來許多精幹人馬,在峽穀另一邊開挖一條暗道。
唐淩親自出馬,通過暗道相連的地下河流,潛入穆炳燦進入的山洞,一路輾轉終於找到了穆炳燦,隱藏在暗處監視,卻發現了導致蘇哲態度大變的一幕!
穆炳燦垂頭喪氣的坐在一間寬敞的房間裏,跟他一起坐的還有兩男一女,男的其中之一是天裁的老大左天裁,女的,是一個一身黑色皮衣勁裝,身材妖嬈、半邊臉跟一隻眼睛上扣著一個嫩黃色的羽毛麵具的女人。
幾個人在商議如何安置穆炳燦的事情,當時左天裁不悅的說道:“毒蜂,我早說過了,早年咱們合作,從蘇雲帆兩口子手裏搶走那份地圖,獲得鈈礦石之後,一切合作就此終止,現在你們又找我來做什麼?”
那個女人開口了,聲音透著奇特的金屬摩擦音,如同鐵鍬在水泥地上拖動,讓聽的人渾身不舒服:“左老大這樣說就沒意思了,當初我們三方說好的,我負責把蘇雲帆跟肖曼吟兩口子調離雲都,方便你們動手,我才把這倆人的小崽子擄走,還故布疑陣讓蘇雲帆兩口子鑽進你們的包圍圈。
結果呢?你們得到了地圖,並沒有按照約定等我一起行動,而是直接找到的東西瓜分幹淨,雖然分給我一點,但誰知道是不是你們牙縫裏掉出來的殘渣!
當時我就說過,我毒蜂吃點虧可以,但你們天裁跟西西裏算是各欠我一個人情,等我遇到困難時必須出手相救,現在蘇家那小崽子步步緊逼,眼看就要把我的生意蠶食完了,連小穆也暴露了,你可不能袖手旁觀!”
左天裁冷冷的說道:“那我不管!我可沒有讓你們去睡人家蘇哲的未婚妻!而且,現如今的蘇哲是我老婆的表弟,我這個表姐夫怎麼可能出手對付他,這件事我不管!”
另外一個高大的白人男子,冷笑著說道:“左老大,沒想到你威風赫赫一介梟雄,竟然也會被女人改變,以前的事情你可以抽手,但你也明白,上次弄死蘇雲帆夫婦,咱們拿到的僅僅是鈈礦石的樣品,想要找到礦址,還得拿到蘇家掌握的另一半地圖,難道你真的愛妻情深,連整座礦藏都不要了?”
左天裁愣了愣:“怎麼那地圖是兩份?安東尼,我怎麼從沒聽你說起過?”
大個子陰鷙的笑了:“我也是剛打探到的消息,還是從你親愛的妻子所在的西頓家族傳出來的,你天天摟著那女人睡,竟然從來不知道嗎?”
左天裁的臉色冷了下來,剛開口說了半句:“蘇西的外婆的確掌握著蘇家極大的秘密,若真是如此,我回去就把蘇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