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陣窒息湧來,蘇哲死死揪住胸口,張大了嘴,眼睛也被憋得發紅,衝著天空大口大口的喘息,如同一條被扔到岸上的魚一般可憐。
強烈的窒息感是那麼熟悉,如同幼年被毒蜂關在鐵籠子裏逼他看她如何凶虐他的保鏢,對生命的渴望激發了他自保功能,也直接讓他的情緒從對自己的痛恨轉化到對敵人的痛恨了!
所有的痛苦,都是那些害他不能跟親人團聚的罪魁禍首造成的,趕緊去處理了那些人,才能安心的擁有兩個寶貝。
蘇哲毅然站起來,飛身一縱離開了。
其實,棉花從蘇哲開始窒息,就胸口一陣陣憋悶,雖然隔著門,她也有強烈的第六感,那個男人沒有走,就在門外,而且,他很痛苦,他有危險!
棉花擔憂的爬起身,悄悄走到整麵牆的落地窗邊上,悄悄的往外看,果然看到蘇哲仰麵朝天,死死揪著胸口,雙眼發紅滿臉痛苦的樣子,這樣子跟他的幽閉恐懼症發作時的表現一摸一樣,這絕對不可能是裝出來的,他的確是有生命危險。
寶寶睡得好好的,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哭喊,正猶豫要不要開門看看蘇哲好不好的棉花趕緊跑過去抱起果果。
孩子渾身都在微微顫抖著,好似受到極大地驚嚇一般,好久都哄不住。
而且,棉花驚駭之極的發現,孩子此刻的表情跟剛剛透過玻璃看到蘇哲的表情一摸一樣!
這下子,一直隱藏在她心底一直不願意麵對的一個事實,無遮無擋的擺在了麵前---這孩子,絕對絕對是蘇哲的兒子!
這孩子,是跟他父親心血想通,也感受到了蘇哲即將麵臨的危險,才會這麼恐懼的哭泣嗎?
棉花不得不麵對這個現實,應該對這個孩子產生排斥才對,果果的哭聲卻如同連著她的心髒一般,被牽扯的刺疼無比,她憐惜的把果果的臉貼在自己臉頰上,輕輕地說道:“果兒不哭,爸爸不會有事的,真的不會有事的,媽媽保證,他不會有事!不哭了不哭了哦……”
說也奇怪,果果就在棉花不斷地承諾中,慢慢的停止了哭聲,變成了更加觸動人心的哽咽抽泣。
棉花心裏始終放不下門外的男人,抱著果兒走到門口拉開門,門口卻風清沙白,仿佛從沒有一個男人坐在那裏痛苦不堪……
棉花怔怔的坐在門口的台階上,輕輕地拍打著果兒,自己的腦子裏卻紛亂成麻。
按理講,這孩子即便是蘇哲的,也是其他女人生的,八成就是蜜雪兒,但是,為什麼她看到就如同血肉相連一般呢?
難道,她對蘇哲的愛已經到達如此不顧恩怨的地步了嗎?
還有,如果這孩子真是蜜雪兒生的,秦罹決為何要把果果送給她養呢?蜜雪兒作為媽媽,怎麼可能同意?
是的,棉花很是斷定,送來果果的秦罹決,絕對不是今天打扮成秦罹決的蘇哲,這是兩個人!
棉花怔怔的看著懷裏熟睡的果果,這可愛的小臉蛋,這麼牽動自己的心,卻讓她忽然萌生了極度的不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