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軒的一語定生死,魏靖書即便再不甘也不敢多言,隻是隨著眾朝臣默默退出殿外。
“皇叔,朕許久未去皇叔的王府玩了,今日朕得空,不知皇叔是否歡迎朕啊?”待朝臣全部散去,君嘯塵拉著北辰軒的衣袂,孩童歡喜的笑容洋溢在惹人喜愛的臉上。儼然一個陶瓷娃娃般可愛。
“皇叔?”北辰軒詫異的撇過頭,她不女的嗎?難道之前的攝政王君軒塵還是個變態?這太恐怖了。
“哎呀皇叔,你怎麼了,朕以前不都是這麼叫你的嗎?你說我叫你皇姨很難聽,叫皇叔霸氣,嘻嘻嘻……”君嘯塵雙手拽起北辰軒的衣角,搖了搖。
“好了好了別搖了。”北辰軒溺寵的笑了笑,伸手捋了捋君嘯塵頭頂的九流玉旒,盡量將聲音放得柔和:“今天你皇叔有空,就別去府上了,咱們出宮去玩好不好?”
“好啊好啊!皇叔,朕愛死你了!”君嘯塵蹲身一躍,給北辰軒來了一個熊抱。
北辰軒保住君嘯塵,大步流星的走出大殿,二人的笑聲回蕩在空無一人的金鑾殿中。
北辰軒自己都不知道,原來笑出來是那麼的暢快,麵對君嘯塵,就像自己的親侄子一般,萬般柔情。
麵對墨逸,她狠不起來,麵對朝堂,她隻有冷語相向,麵對君嘯塵,她有的隻是一個姐姐對於弟弟的憐愛與溺寵。
從前的攝政王對人皆是狠戾無情,唯獨對於這個皇侄,卻是關愛有加,或許是因為北辰軒擁有了君軒塵記憶的原因,她對於君嘯塵有一種說不出的喜愛。
北辰軒抱著君嘯塵回到攝政王府。二人在北辰軒的寢宮坐下。
“給,穿上。”北辰軒打開衣櫥,拿了一套碧色的尋常衣著扔給君嘯塵,自己則褪下外袍,換上一件白色長袍,依然是尋常無比。
“皇叔,這能穿嗎?”君嘯塵小聲的嘟囔著,拿著衣服在手裏翻來翻去的看,就是一塊爛布,穿上去會不會很醜啊?
“少廢話,不穿就光著。”這娃子,被慣壞了。北辰軒束好發,在腰間係上一塊墨玉。雖然一身麻衣粗布,但卻仍然掩飾不了北辰軒舉手投足間的卓然風華。
“好吧,”君嘯塵一臉不情願的穿上了衣袍,想自己堂堂一國之君,出來沒穿過千兩以下的衣裳,不過今日為了玩,他豁出去了。
由於是低調出行,北辰軒並沒有要墨逸隨行,就他兩人,逍遙自在。
“去紙醉金迷酒樓。你應該沒去過吧?”大街上,北辰軒偏頭看向君嘯塵。腦海裏回想著上次在紙醉金迷酒樓裏的那個白衣男子,她總覺得自己在哪兒見過她,曾經的君軒塵與如今的北辰軒,總有一個人認識他。隻不過北辰軒現在的記憶隻有寥寥不到十分之一,她實在是想不到。
“是什麼?我沒去過唉。”君嘯塵很想再補上一句,能吃嗎?
北辰軒笑而不語,拉著比自己矮半截的君嘯塵向紙醉金迷酒樓走去。
應為有了上次的經驗,北辰軒適才在攝政王府的時候,順手將一枚玉扳指帶在身上。這枚玉扳指正好是三品以上官員所用之物。
北辰軒幹脆的將扳指扔給守門的侍衛,直接就進去了。
侍衛連忙接住扳指,這可是寶貝啊,怎麼能扔了呢?趕緊收好,請兄弟們喝酒去。
侍衛們得瑟著,卻儼然沒有發現北辰軒的衣服,是那樣的……簡陋。
突然,酒樓大廳的舞台上跳舞之人接連退去,緊接著上來一位紅衣女子,姿態從容,勾唇淺笑,儀態萬千。揚聲道:“各位客官,請沒有入座的速速入座。因為接下來,我們將有幸欣賞由舞步獨步天下的華裔給我們帶來的舞蹈。眾所周知,她的歌聲以及舞技可是冠絕天下啊,相信各位一定很樂意欣賞一番……”
北辰軒選擇了一個毫不起眼的角落裏與君嘯塵坐下,今日北辰軒穿的是男裝,本來就雌雄莫辨的他就真成一男的了。目光掃視了一番,沒有發現那位白衣男子,不過冤家到是發現了一個。
北辰軒盯著台上的女子,看似專注,實則時不時瞟一眼坐在最前麵的藍宇。那家夥,上次給他的兩巴掌貌似以及好了,卻仍舊一副豬頭樣,隻希望他不要再惹什麼事,要不然整個右相府的人就等著垂直於黑板吧。
“現在我們酒樓有一個活動,就是在演出的時候可以給華裔小姐送花,這送花最多的呢可以一睹華裔小姐真容。不過為了方便,此花皆由我紙醉金迷酒樓售出,一兩銀子一朵,購買量不限。好了,廢話不多說,有請咱們的華裔!”女子巧笑著退下,今天憑著華裔,他們酒樓又可以大撈一筆了。
女子說話的同時,便已經有小斯提著籃子,放著花,準備出售了。
北辰軒瞟了一眼,那所謂的花,隻不是是用彩紙草草疊成的假花罷了,居然能買到一兩銀子一朵,真是夠黑心,也夠聰明。在這的人哪一個不是有頭有臉的官吏或者公子,為了瞧瞧那被捧得神乎其神的華裔,自然不惜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