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2 / 3)

這又是一個狼的身子,野蠻,無理,充斥了血腥。

奶媽仁順嫂嚇得魂都沒了。她知道李三慢對她心存不軌,但沒想到他會在大白天衝她下手,她想喊,嘴卻很快讓李三慢堵住了,不是拿手,是拿嘴,一張臭烘烘的嘴。她躲,她趔,她想推開他,但哪能由得她。她越掙紮,李三慢越興奮,口裏,竟學東家莊地一樣喊起了親親,小親親。

奶媽仁順嫂恨死了,差死了,他可是她男人的弟弟呀,她的小叔子,她兒子的叔老子!

放開,你放開呀,你個不要臉的——

我就不要臉,你要臉,要臉咋還往老東西懷裏鑽。

你嚼糞,放開!

放,沒那麼容易,你乖乖兒聽我的,不然,我把你跟老東西的醜事兒喊到溝裏去。

你喊啊,喊去啊,放開!

仁順嫂一伸牙,就咬住了他,咬得他一聲猛叫。這下,李三慢火了,怒了,他原想隻要他抱住,她就會乖得像隻貓,比沙河沿的小寡婦還乖,沒想——

啪啪!李三慢就瞅準她嘴巴來了兩下,我叫你咬,你個屬狗的,除了咬人,還學會啥?

仁順嫂還要罵,氣急敗壞的李三慢猛就抱起她,將她一抱子摔炕上,接著,他以非常利落的姿勢躍上去,騎住她,左右開弓,又衝她臉上來了幾下。這時候他忘了疼痛,忘了自個襠裏才讓狐臭女人抓過,那兒還貼著膏藥。腦子裏隻剩了一個想法,我得吃你奶子,我得幹掉你!

這幾下打得太猛,連驚帶氣的仁順嫂哪還能經得住這幾下打,立時,眼冒金星,頭暈目眩,身子裏沒了一點力氣。

李三慢連罵帶叫,雙手狼一樣銳利地開始扒。奶媽仁順嫂一開始還死命地護著,不讓他解開衣扣,不讓他碰到要命的地兒,後來,後來……

這是一場幾近生死的搏鬥,這是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這更是一場一邊倒的戰爭。李三慢一看見那白生生的身子,一看見那顫丟丟的寶貝兒,就再也不管不顧了。他瘋,他急,他就像要死一般地壓上去……

好久好久,屋子裏平息下來,仁順嫂死過去一般,躺炕上一動不動。

李三慢真是滿足極了,痛快極了,狐臭女人怕是死也想不到,她用力抓壞的身子,這麼快就會派上用場,還是大用場,他終於把下河院東家莊地的女人給幹了!

他提上褲子,往外走,心裏充滿對下河院報複後的快感,莊地,哈哈,我李三慢睡了你的女人,我李三慢睡了你的女人啊。

香,真香,怪不得老東西這麼饞,怪不得老東西一霸就是十幾年!

比狐臭女人,香百倍,香萬倍。

這一天奶媽仁順嫂沒去下河院,她在炕上一直躺到半夜,就那麼躺著,李三慢走時咋,還是咋,連件遮羞的衣裳都沒蓋。

到了這份上,還有啥羞呢?

如果怕羞,她能活到現在?

中間她想了好多,其中有她少時娘家的日子,花一般的日子,隻是因了這菜子溝,因了這下河院,爹說這溝養人,這院富得很,就一門心子把她往溝裏打發,往下河院打發。後來她想到男人青頭,想到跟他五年的日子,想到那些個嗷嗷叫的夜晚,想到青頭的死。

她想起了兒子二拐子,這個四歲上就讓男人丟下的娃,想起了她淚一把血一把把他往大裏拉扯的日子。

想起了東家莊地……

惟獨沒想的,是死。

這個溝裏女人動不動就要想的字,她沒想,真的沒想。

後來她起身,點燈,衝油燈下汙漬一片的自個說,你為啥要死!

最後,她衝暢開著的門說,李三慢,我饒不了你!

這個夜晚,少奶奶燈芯也沒睡。

天剛黑,公公便將她喚到了上房。白日裏公公其實哪也沒去,就在院裏。關於院裏出賊的事,公公一連問過她幾次,她都支支吾吾遮掩過去了。不過,公公並沒打算真放過去。顯然,公公不相信奶媽仁順嫂的錢會是她撿的,更不會相信她難圓其說的說法。公公把脈捉到了她身上。

到了上房,公公悶著個臉坐在上牆,一隻手搭在琴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