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東家莊地和奶媽仁順嫂密謀著給命旺和丫頭蔥兒圓房的時候,陰謀卻在另一個院子裏發生了。
芨芨暢著懷,兩隻殘缺的奶子鼓園了勁地舞蹈,命旺露著貪婪的目光,恨不得一口將它們全吞下去。這一天,芨芨的騷浪在自家屋裏以更別致的方式發揮出來,不時將奶子從命旺嘴裏拔出來,引得命旺狗一樣跟她炕上轉圈圈。已經成人而且讓少奶奶燈芯冷極了的命旺一看見芨芨那兩疙瘩肉,便再也不想丟開。幸好,芨芨大方得很,也會勾人的很。命旺有點不管不顧了。
二拐子蹲窗根下抽煙,惡毒的目光不時探進去。對這個創意他非常滿意,苦等了三年的二拐子發現自己對下河院女人束手無策,不但報複不了她,管家的地位竟也搖搖欲墜,少奶奶燈芯已公開跟溝裏人講,養著管家不如養一條狗,溝裏人已完全越過他跟下河院打起交道,再要拿不出對策,掃地出門就是他的下場。
芨芨這騷貨不虧有兩下子,沒幾下功夫就讓命旺泄到了褲襠裏。看著命旺軟遝遝倒下去,二拐子這才進屋。女人臉上的騷浪還是刺痛了眼,惡狠狠說,你要敢跟他來真的,我捶死你。讓命旺弄得火燒火燎的芨芨顧不上跟男人生氣,猛地撲上來,咬住男人不放。二拐子一把推開女人,想想剛才她跟命旺的騷樣,恨不得將女人脖子擰斷。
俗話說,夜路走多了會撞鬼,沒想,芨芨真玩出事了。
命旺的變化引起燈芯警覺,接連好些日子,命旺回來便倒頭入睡,像一頭筋疲力盡的驢,一躺下便再沒動靜。聯想到二拐子近日神神秘秘的舉動,燈芯多了個心機。夜裏她故意將自個扒光,白生生的奶子晃命旺眼前,命旺惺忪的睡眼睜了一下又合上了,一絲兒興趣都沒。
燈芯心裏忽地有了底。
次日,少奶奶燈芯找個借口,將二拐子打發去北山。自個上地裏轉一圈。回來見院子裏靜悄悄的,命旺果然不見影兒。一團黑湧上來,腳步忽地變沉。她在院裏跺來跺去,最後還是一狠心,走了出去。趁陰涼下山溝裏人上地的空兒,燈芯來到二拐子家,門虛掩著,輕輕一推進了院。院子沉靜在夏日的悶熱中,幾隻雞悠閑地覓食,豬在南牆根伸直了腿睡覺,這等的閑靜似乎表明沒甚事兒,可睡屋緊閉的門立時就讓燈芯提緊了心。躡手躡腳到窗下,隔著窗眼往裏一巴,身子骨軟了。
偌大的炕上,芨芨赤條條躺著,命旺像一隻癩皮狗,麻杆似的雙腿交纏在芨芨身上,手勾著芨芨脖子,流著涎水的嘴拱著芨芨紅脹的奶子。事兒已經停下來,想得出炕上剛剛發生了甚麼,濃烈的腥臊味從窗洞飄出,鑽進燈芯鼻子。天塌地滅的感覺瞬間襲上來,整個人在瞬間焚燒了一次。略略一平靜,一腳踹開門,逼視著炕上的淫男蕩女。芨芨一點驚慌都沒,她終於成全了自己的好事,狗日的二拐子,狗日的燈芯,讓你們也嚐嚐老娘的厲害。她緩緩伸直腿,搖了搖命旺,嘴巴一呶示意來了人。命旺朝地下望了一眼,理都沒理讓羞辱和憤怒氣得變了形的燈芯,複又俯在芨芨懷裏,這兒才是他的夢,才是他安全又瘋狂的樂園。
燈芯遏止中噴薄欲出的怒火,她知道這陣發火等於輸給了對手。
少奶奶燈芯從二拐子家出來,徑直進了上房,公公正在奶媽仁順嫂的侍奉下抽煙,奶媽仁順嫂母狗般的動作再次激得她怒火攻心,恨不得一火燒掉這個世界。沉騰騰地丟下一句話出了屋,一進西廂房淚水就像沙河的水狂瀉而下。
命旺讓芨芨勾引的下賤事雷一般擊倒了東家莊地,他在仁順嫂的攙扶下走進二拐子院子時,炕上的人還沒起來,他們赤條條地迎接了又一批前來看熱鬧的人。仁順嫂拾起笤帚就打,芨芨躲開笤帚,淫笑著說,興你老X賣不興我嫩X賣。奶媽仁順嫂在兒媳惡毒的嘲諷裏昏厥過去,東家莊地更是讓命旺枯瘦如柴的身子擊暈了頭,一口痰沒吐出,一頭裁到地下不省人事。
少奶奶燈芯這次表現出驚人的果決,中醫爹聞訊趕來要給昏睡的公公把脈時,一把打翻爹麵前的茶盅說,你要醫他就不是我爹!
命旺讓木手子綁了回來,拴狗一樣拴在北廂房裏,除了一日三餐木手子喂給他外,誰也不得見。
下河院一時烏煙瘴氣,下人們都讓事態的發展嚇傻了。草繩男人聞訊從南山煤窯趕回來的這天,正碰上北山回來的二拐子,二拐子半道便聽到動靜,一邊詛咒芨芨的不恥,一邊揣摸下河院女人怎麼收場。院裏轉了幾個磨磨,裝做沒事人似的走進上房。曾經東家莊地顯擺威風的椅子上端坐著橫眉如刀的燈芯,二拐子抖索的目光剛觸上去,就聽屋裏一聲斷喝,給我綁了!二拐子隻覺背上重重挨了一下,身子就不由他了。草繩男人和木手子拿根綁牛的草繩,結結實實將他捆了。
你還有甚說的?燈芯吃人的目光刀子般紮他臉上,二拐子心想說甚也沒用了,他垂下頭,裝出一副願打願罰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