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沁,你確定什麼都不帶?至少讓爹去隔壁給你借兩塊豆腐,路上也要管些溫飽啊。”自從昨晚女兒突然帶個老頭回家,還說要跟著去尋求發家致富的道路,一直到現在,他都以為自己在夢遊,要不就是女兒在夢遊。
“爹啊!那個死侏儒家什麼都有,況且這一路的吃喝拉撒,不得由他負責嗎?!”蘇沁一邊忙著收拾自己的衣物,一邊盤算未來的計劃,總之,人走起好運來真是擋不住啊,這若大的杏眼,瞬間變成了一輪新月,還明亮明亮的。蘇父跟著女兒轉來轉去,又插不上話,好不焦急,“爹啊,我好了。你老人家自己保重!等女兒賺了錢就回來幫你修後院的圍牆。”蘇沁安撫地拍拍了蘇父的肩膀,拐著侏儒老頭,大步流星地往門外走去,剛走了兩步,她似乎想起了什麼,又殺了回來,“爹,你來。”
蘇父以為女兒有反悔之意,心裏也踏實了些,便湊上前去,小聲問道,“何事?決定不去了?”
“爹,你怎麼能那麼沒出息呢?怪不得我娘跟人跑了!”蘇沁鄙夷地眨眨眼,回想起年幼時,娘跟人跑了,爹哭天搶地的樣子。
“幾年前的事了,提他做什麼!”蘇父不悅地瞪著女兒,這擺明了哪壺不開提哪壺嘛!
“好好好,不提”她小聲地嘀咕了兩句,從腰裏摸出個布包,“喏,這給你,夠你生活好長一段日子了。”
蘇父小心翼翼接過東西,滿臉疑惑地打量著,“什麼呀,包得那麼嚴實。”他慢慢拆開,“銀子!”從來沒見過銀子的蘇老人,不禁有些眼光濕潤,心裏無比感激黨和政府。慢著!這錢不是朝廷發的啊!難道……
“女兒,哪來那麼多?那錢莊可不再爹爹管轄範圍,他們要是查找凶手,爹爹可不能包庇你的呀!”蘇父這時候顯得多麼的大義凜然,似乎已經做好了大義滅親的準備。
看著老爹古怪的表情,和不著邊際的話語,蘇沁真有用銀子砸死他的衝動,“你想到哪裏去了,死老頭!這是昨天那個侏儒和我打賭輸的。”蘇沁壓低聲音,用手指指了指站在門外,一言不發的矮小老頭,他目前的注意力似乎都轉移到了從地底爬上來的螞蟻身上。
“這話我相信。”看著門外呆傻的老頭,再看看貨真價實的銀子,蘇父果斷相信了自己的決斷,快速地把銀子放進腰間。
“那我走了啊”
這一次蘇父沒有做什麼阻攔了,手兒一直摸著腰間的銀子,想著是把這惹人愛的東西埋在哪顆樹下呢?要不要立塊牌子,上麵再寫上:此地無銀。這是個好主意,等明年長出很多錢的時候,我就去向豆腐西施提親…。。
三個月後……
一輛豪華的馬車在一個峽穀入口停了下來,車山走下來一個身著黑色長袍的公子,不過他的臉色較於常人就有些蒼白了,可是那雙如鷹搬銳利的眼睛,讓能讓人害怕得忽略他孱弱是我身體。
華服公子下車後,周圍的下人急忙將暖爐和裘袍送了上來,“公子,這是熱茶,你快喝下暖暖身體。”一個同等年紀的仆人,恭謹地奉上一杯冒著熱氣的青山綠水。這種茶,不能涼也不能熱,為了保持最新鮮的口感,沿途都用微火煮著,看茶的人不管是添水還是加柴都不能出絲毫的錯誤。
“蕭安。去將我車底的人帶上來。”手裏的茶清香可口,火候恰好,這讓品茶的人心情大好,對於冒犯自己的人,也隻讓‘帶上來’沒說‘去處理掉’。
跟隨公子多年,敏銳力自然是不差了,早就感覺出車底有人,就在其他人一頭霧水的情況下,這老少三人便被帶了上來。可是這公子隻顧品茶,壓根不說一句話,天天寒地凍的您老人家是喝著熱茶,穿著狐裘,拿著暖爐,可憐我們衣正單,食不果腹啊!
“喂!你有什麼就說!不就是搭了你幾日的便車嗎?!你至於這麼欺負我們嗎?”綠衣女子實在忍不住了,倒還振振有詞地痛訴這不公的待遇。
“對啊!再怎麼說我可是老人家,我還是有功夫的老人家!你可不能這麼對待我,我記仇。”侏儒老頭也開始反抗了,“至少您給口熱茶喝吧。”
“師父!”
沒錯了,這便是蘇沁一行人。老的自然是那個侏儒,綠衣女子就是蘇沁了。至於那個躲在蘇沁背後弱不禁風的少女,便是她們旅行途中撿回來當丫鬟的異族女子,她唯一會的是百蟲不咬,百毒不侵,除此之外就是腦袋有點秀逗。
華服公子似乎不為他們情緒所牽動,依然自己悠哉地喝著茶。蘇沁實在忍無可忍,衝上去往那氣定神閑的臉上甩了兩耳光,“姑奶奶跪在地上,你敢無視!”
“你敢打我!”從來沒受過如此之大的屈辱,除了無比震驚之外,更是爐火中燒。兩人就在這大寒冷的天,對視起來。所謂眼神大比拚,大概如此,難道是誰先眨眼誰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