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佳勝也勉強的笑了一下，隻是他覺得自己笑了，但是對於艾瑪.布爾來，根本看不太出來什麼，他的麵部表情有什麼大的變化。
隻是好像眼睛彎了彎，艾瑪.布爾記得，他笑的時候，眼睛會眯眯成月牙的樣子，看上去很單純陽光。
所以他現在應該是在對自己笑。
“身體覺得怎麼樣？”艾瑪.布爾開口問道。
康佳勝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什麼聲音來。
艾瑪.布爾見他眼中的光又失落了不少，看上去很是落寞，絕望。
不過他的眼皮抬了一下後，那種失落和絕望又都被藏了下去，再次嚐試著動了動嘴唇，試著用喉嚨發出聲音來。
這次成功了，冒出了一些沙啞的聲音來。
“好像，越來越不好了。”康佳勝回道，話間隻覺得自己的嗓子疼的厲害，好像嗓子要炸了一樣，又像是有刀劍，有刺，在自己的嗓子上不住的劃著一般。
但是他抿了抿嘴唇，沒有這個問題，忍受著疼痛。
現在的他並不討厭這些疼痛，老人家有話的好，如果有什麼傷痛病，疼比不疼要好。
現在他也覺得，疼至少讓自己能夠感覺自己還活著。
所以這種疼，他現在很享受。
康佳勝的回答讓艾瑪.布爾有些意外，她本來以為，他會裝成沒有什麼事情的樣子，不讓大家擔心，陪著笑，直到自己的生命結束。
什麼疼痛，難受全都自己忍住，自己扛著。
所以當聽康佳勝這麼的時候，艾瑪.布爾還愣了一下。
緩了一下，才讓自己的表情恢複了正常，看著康佳勝，既然對方已經這麼坦然了，自己就更不能欺騙對方了。
艾瑪.布爾的手在腿上，十指交叉著，不斷的抬起又落下，就像是她的心一樣，起起落落，沒有安生的地方。
“抱歉。”艾瑪.布爾著沉默了一瞬後，才繼續道：“你的身體......沒有辦法了......”
艾瑪.布爾完這句話，心反倒是安穩了一些，不禁在心裏嘲笑起自己來，現在的康佳勝對於自己來已經是不想麵對的負擔了。
所以在將這個事實告訴他後，自己才會覺得輕鬆了一些，人都是優先考慮自己情緒的自私動物。
康佳勝也沉默了，他雖然知道自己的情況，可是一直沒有人和自己直白的，明明白白的告訴自己，你要死了，我們救不了你了。
所以當他從艾瑪.布爾的口中聽到這個結果時。
他還是傷心，絕望，難受，無法承受的差點崩潰。
誰想死呐，那麼年輕，那麼美好的生命，突然間戛然而止，離開這個世界，不知道自己是會在這個世界上完全的消失，還是靈魂會飄出來，無依無靠的遊蕩著。
對於死亡的未知，是那麼的可怕。
對於將要失去自己所重視的人，那種孤單的感覺，怕的康佳勝想要哭喊，想要哀求，想要讓他們救救自己。
但是最後他選擇了沉默，因為他不能這麼做，他不能強求他們。
就像艾瑪.布爾最開始以為的那樣，康佳勝會為他們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