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無覺。她站起來,幾“正經”地真的就把文件袋打開拿出來看——
看了第一張——第二張——第三張——
“這是你們倆的出生證明?你們都軍總生的?”
“而且都是秦婷生的!你看清楚父母欄沒有!”
鄭顯同誌都在小吼了!
咱草草同誌咬著唇,眼睛還看著那幾頁都有點發黃的紙——她的出生證她也見過,和他們的一模一樣,因為,她也是軍總出生的,隻是“父母欄”比他們少個“父親簽名”,她隻有“母親欄”洋洋灑灑“啟明豔”——
草草還拿著那些紙,眼睛看著,向鄭顯走過去,——直到他跟前才抬起眼,人,順帶,過去抱住他的頭,她的下巴就磕在他的頭頂,小聲,又賴皮,又嬌氣,又強氣,又霸道地,“你不能怪我,是你弟弟有病!肯定是你們對他不好,他才懷疑自己是‘撿’來的撒!”
你——你說!這樣的女人,你能把她咋辦?
咱鄭顯同誌算是撐不住了,一把緊緊抱住她的腰,頭深深埋在她的胸前,低吼,“你不有病?你不有病?他說什麼你都信?是不是一家人這是說著玩兒的?”
草草同誌下巴還一撇,嘴一癟,“我就想去上海——”
鄭顯一聽,把她“狠狠”地卻隻稍微地分開一些,抬起頭,那眼裏真是毫不掩飾的氣啊,“啟草草!你他媽真狼心狗肺!”
這,對土匪草而言,不叫“罵”,她還笑,她手上還拿著出生證明,腳一稍叉開,跨坐在他腿上,雙手環在他頸後,微仰著頭看著他,“我說,肯定是你們家對他不好,要不,鄭翡怎麼會總覺得自己不是你們家親生的?有爸爸誰還不認爸爸。”
這話兒,——咳,真是“肺腑之言”啊,“有爸爸誰還不認爸爸”,啟草草——不還沒爸爸嗎——
鄭顯這時微低下頭,額頭頂著她的額頭,看了她好久,就象怎麼也看不夠——說,“不是對他不好,我剛才想了好久,可能是那件事兒——”
你看著這時草草突然摟緊他的脖子,人象又驚又喜地直起身體靠近他,望著他,“你剛才一路都不理我,是在想鄭翡為什麼會以為他不是你們家人?不是在生我的氣?”
鄭顯狠狠吻上她!
你說這個女人怎麼就這樣讓人——
她真的很狼心狗肺!
她放蕩!她自私!她冷酷!她強、嘎,她完全不知好歹!
可,她快樂的時候,她勇敢的時候,她脆弱的時候,她孤獨的時候,象現在,她像個孩子的時候——
沒有人了,再也不會有人這樣讓他“挖心挖肺”的為她,隻為她,——氣她,憐她,想她,恨她,愛她——
稍稍分開的兩唇,俱是灩灩,眼睛,你看著她,她看著你,這一刻,——鄭顯隻想融化在她的眼睛裏,那樣,她的眼裏就隻有你,隻有你——
“什麼事兒,”草草貼著唇小聲地問他,“那是爸爸和媽媽爭吵最厲害的一次,小翡那時還很小,我聽見,媽媽在對爸爸吼,‘是是!那個女人生的孩子就是孩子!小翡是撿來的!他不是你親生的?’——媽媽說的明顯是氣話,也許,小翡聽見了,就存了心生了根了——”
“你爸爸也有——”草草大驚!哎呦喂!她這真還是什麼“高級”的內幕都“挖”地出來咧!
鄭顯抿抿唇。男人再高的地位,再有型有款,他也有象孩子的時候。這個時候的鄭顯就是個孩子,因為,他要和他最疼的女人分享一些“秘密”了——
就見他抱著草草起身,又走到保險櫃跟前,放下草草,兩個人都蹲下,鄭顯在裏麵翻,“這不是你的保險櫃?”
“是我爸的。”
草草癟了癟嘴,她在“探聽”“最高首長”的——恩,怎麼說,“八卦”!
“喏,就這張照片,我也就知道這些,反正,我媽去世前對這張照片還耿耿於懷。”
照片遞到草草手裏——
乖乖隆地龍!天神地母大顯靈!雷公雷母劈死個叫“啟草草”的哦!
那張照片,隻是一個女人婀娜神氣的背影,齊耳短發,軍裝襯衣,毛料軍褲,高跟鞋,VERSACE皮帶把腰肢紮的完美無暇,——
這——這——這除了他們家啟明豔還有誰如此隻樸素一襲軍裝就“妖禍霸氣人間”——
啟草草盯著照片隻想咬牙叫!
我的媽誒!到底誰是老子的爸爸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