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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國文人誇女人到頂,說這個女人能讓發情的公牛安靜下來。草草覺得與此相反,極品女人是能讓從十六到六十歲的男人都充滿肉欲。男人亦如此。

嘖,這個——蘇徽寒,相當,有味道。

十六歲的土匪草喜歡坐美人開的車,她坐在旁邊,肆無忌憚,口無遮攔,看窗外的風景和窗內的美人。風景好的時候,美人笑的時候,把左手放在美人的右腿上,問:是不是不征求你同意就把手這樣放的人就是流氓?你不開車的時候,發生這種事你一定會大嘴巴抽她(他)?美人笑:好,下了車我就抽你。

那時候的美人,裘起,一個笑,就讓她小心肝亂顫幾日不休。今天,算是又找到這種感覺了,那種,空氣裏,都是他呼出的氣體,土匪草深吸一口,然後,慢慢咀嚼——

喜歡他翻書的手,感覺,妖而雅,想象,它靠近你,銷魂,喜歡他偶爾的淺笑,一副生活家與私想家的真性情,喜歡他舒適地轉換坐姿,莫名,他一動,你微醺,喜歡——反正,挺喜歡。

草草就坐在他位置的斜方,二郎腿上攤著一本雜誌,且,軍事雜誌。(軍用飛機上也沒別的能取樂了。)手裏一直摩挲著一塊老紅玉。啟草草無事時,手裏總習慣“蹂躪”個啥東西,裘起那時候就教她玩兒玉,說:古玉需要搓來搓去,行話叫“盤”,老玉往往難盤,使勁兒盤也要兩三年才能精光畢現,特別是和鐵呀銅呀屍體呀埋在一起好千年的老玉。你總愛手裏“摸”點兒啥東西不願意閑著,正好人盡其才,不出六個月,紅山的生坑出土器件一定都能被蹂躪成北京玉器廠去年的樣品,從上到下泛著玻璃光。於是,草草就有了這“口”,坐著沒事兒,手裏總一塊兒老紅玉。搞的草草自己都覺得,要是下輩子轉世投胎成男的,沒準兒就是個反革命手淫犯。

現在的草草欣賞男色已經比十六歲那會兒“穩”多了,看看,歇歇,品品,有張有弛,可不再“八戒吞果子”“猴急上火兒”似的“逮個飽”。時而瞟他一眼,不遮不掩就是欣賞,有時再看看窗外,窗外的雲朵也有媚色嘛,時而再翻翻雜誌,冷硬的武器讓陽剛氣更足,讓“賞上”的那個男人在自己心裏更靈氣兒——

他也知道自己在看他吧,可,這就是“範兒”,讓你看!不驚不疑,該幹嘛幹嘛,該有的距離還是距離。大氣!

他很忙,不時有他的秘書們、參謀們在他耳旁私語,他很少說話,點頭,或是直接接過文件,即使說話也是簡潔,聲音不大。不過,總帶著笑,很淡,卻,讓人感覺愜意無距離感。

他軍裝領口的第一顆扣子鬆著,這時,他微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一頁紙,也這時,從窗口轉過視線正好看過去的草草——就那一瞥,他微彎下腰的一瞬間,——草草突然感覺呼吸都有些打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