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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草個狗鼻子,一下樓就聞到了濃鬱的粽葉香,那種因吸足了土壤的營養、水分和陽光,——香!堅定地直奔那三塊五一個的大肉粽。

把這燙手的寶貝熱騰騰地捧在手裏,怯生生地試探著咬一小口——肉香、米香、箬香,交融四溢了滿嘴,這種香味還以熱量的形式線性地奔騰直下,軟軟糯糯地一路鑽到心尖兒。七千年前發源於嘉興的稻穀文明,實在是強啊!草草感歎。咬著又悠閑地上了樓。她您兒不轉彎兒不抹角兒,坦坦蕩蕩,說等他就在會議室門口等他咧!

一個粽子下了肚,感謝屈原,感謝宋玉,感謝楚懷王,感謝夫差,感謝伍子胥,感謝曹娥,感謝介子推,感謝河裏的魚,感謝江裏的水怪——感謝了一大堆,吃好了,滿足了,草草個老會享受的,悠然優雅地翹著二郎腿,就坐在小會議廳門外的候客沙發上,像個乖孩子,又像個優雅的Gentlegirl,等著。

其實,此時,這孩子相當放鬆。剛才火熱上頭的激情澎湃,一粒粽子下肚,仿佛糯糯全黏稠進心窩底,草草現在灑脫的想著剛才她和他的激烈性愛,想著他,——草草淺笑地又習慣摸了摸額頭,她篤定:此時,裏麵開會的那個,一定又心淨如水,不生一絲淬火!

有個法國片兒叫“癡男怨女”,其中一段情節是,少年時代的男主角拿著錢去找妓女破處,老妓女把他帶到床邊,突然問:你第一次?男孩說,OUI。(是)。老妓女說那你等著,然後出去拽了個雛妓進來,說,第一次的話應該跟個這樣的。

那一段看得草草很感動。

草草覺得,蘇徽寒就具有這一段情節裏所反映出來的寓意:認清自己的需要。

他很張狂,玩,玩得起。他也會很冷靜,放,也放得下。就像剛才在他的辦公室、拐角處,他能完全放鬆地全身心投入地陪著你瘋,寵著你狂,甚至可以比你更瘋狂;同樣,極有分寸的掌控好情緒後,他也能迅速清明沉靜。這是個極會用兩種態度來體會生命的人。如果說他是一種酒杯,生命便是盛在他這酒杯中的酒,他即可以輕輕舉了杯子,在風裏花裏雪裏月裏,在情人的淺嗔低笑裏慢慢地品著杯子裏的酒,歲月無情,酒盡了,他也會悄悄隱去,不為你留下一絲痕跡;當然,他也可以抓起杯子一飲而盡,大叫一聲,“好酒”,然後把杯子拋了,發出響亮的聲音。快意人生!

這樣極具銳意矛盾且掌控適度的男子怎得不是極品佳釀?絕對值得你細品。

所以說,土匪草會玩,且玩的風生水起,浪蕩生涯裏絕不是僅僅隻滿足身體肉欲,有些東西——值得去“想”!越“想”越有味道!但,不一定占為己有。

就象當初的裘起,這個層次的男人“飄”地厲害,你是抓不住的。草草也絕不會下那個心力去“抓”。

她隻會象品讀文字一般“細嚼慢咽”地,——

象金大俠的文字,不慍不火,溫厚淳樸,平平靜靜講故事。單選一段,你覺不出如何了得,沒太多雕欄玉砌可圈可點,但是卻挑不出差錯;讀上一百頁,你便會感覺大器,便會感覺世界已經離你已遠,便一定要把故事讀完。

象古大俠的文字,明快爽利,直奪人心。“在精心剪裁的衣著掩飾下,使他看起來還是要比他的實際歲數年輕得多。還是可以騎快馬、喝烈酒,滿足最難滿足的女人。”嘖嘖,如此魔力的文字,故事不完,你不可能放下它。

象這樣兼具金大俠古大俠文字般魅力的男子,裘起是一個,現在又碰到個蘇徽寒,啟草草一小半生不可謂“豔福不淺”,當然,反過來想,經過這些男子“滋養”出來的啟草草——嘖嘖,同樣難得“捉牢”也是情理之中。

咳,瞧瞧,她在“品”人,她本身,又何嚐不值得讓人去“品”?

往來都是軍裝筆挺的高級知識分子,拘謹嚴肅,隻獨這一處風景——草草悠然翹著腿靠在椅背上,手裏捏著一杯還冒著蒸蒸熱氣的水杯,頰邊,因為“細品完人”而偶露出的淺笑,自在無束,又帶著淡淡嫵媚,動人無數啊!

“哎呀!——”

是不是因為她就不追究了,反正在她跟前,一個搬著一人高文件夾的年輕軍官也許走神吧,一不小心一歪——文件撒的滿地都是!

草草看見了當然過去幫忙,放下杯子走過去蹲下來就幫他撿文件,“謝謝,謝謝。”

也許,也是因為她,反正,人家那小夥子不住謝不住撿東西,可就是不敢抬頭多看她,草草一心幫忙也沒瞧見自己“秒殺”的“功力”,她您兒還嫌襯衫袖子礙事兒,幾豪爽地一抹,卷上胳膊,又把長發利落紮起,幾熟練的挽起個結,又迅速麻利地幫忙開始撿東西。她是沒注意,人小夥子——她那頰邊飄著幾根發絲的絕麗臉龐,蹲下來,完美的身體曲線,就在眼前,真讓人呼吸都困難好不好!